遲滇生皺起眉頭:“朕等不了那麼久,等不了她對朕有意之時了...”
辛度塵喃喃道:“陛下...”
遲滇生臉上恢復正常,彷彿沒有中毒一般:“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要如何才能...誰又能告訴朕?沒有人,所以,朕要自己動手...”
辛度塵安靜極了,斗膽了一次,他便再不敢多說,只慢慢隱去身形,而就在他快要消失在黑暗中時,遲滇生眯起眼開了口。
遲滇生輕笑間,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想法會隨著閱歷、經歷去變化,在某一階段可以不去做某件事,但是我們都不能保證一輩子也不會去做,人永遠不知道接下來。”
辛度塵呆滯時。
遲滇生繼續道:“不知又會遇到什麼會改變原本的想法,所以啊,不斷自己的後路,這不是優柔寡斷,而是思慮周全。”
辛度塵低下頭:“陛下說的是。”
遲滇生笑著抬起手放在眼前:“這一行希望來些意外,最好是回不來人的意外。”
辛度塵明曉得點頭:“應當會的...定如陛下所言。”
遲滇生眯起眼:“不如也無妨,不是嗎?”
辛度塵抖了一下身子,不再開口。
...
轉瞬間。
湖中小榭上。
湖面波光粼粼,遠處的樹低垂著泛黃的葉子,風一吹,只得任由枯葉隨風而去,此刻,碧綠湖面的長木橋上,站著兩個人。
閔至痕明曉了遲滇生的意思,他知道遲滇生在有意支開他,也知道遲滇生見不到他與戰肆澤待在一起,更知...他簡單便想明白了。
閔至痕看著戰肆澤眼中,那不減是自責與愧疚:“陛下救了你,我又是臣子,下了旨意斷沒有不從的道理。”
戰肆澤不知道該怎麼說:“阿痕,可你不會武功。”
閔至痕輕笑間搖頭:“這個世間,不一定要用武力去解決所有事,信我,我會帶著好訊息回來的。”
戰肆澤卻依舊皺眉:“柴桑還未曾琢磨透那朵花,殷老不肯入朝便隨吉曼她們進了都察院,殷銳走不開不說,萬兄還在萬寶齋週轉,竟無人陪你...”
閔至痕點了點戰肆澤的額頭:“傻瓜,我要何人陪?除了你...當然,我知道你也走不開,我一人也無妨,再說,清然也會跟從的。”
戰肆澤眉頭還得不曾舒展:“只清然還是不行,黑木他們...”
閔至痕不這樣認為:“人多也不是多好隱藏的事,再者他們還需要在你身邊,比起我,你身在皇城更加危險。”
戰肆澤抬頭看閔至痕:“阿痕...”
閔至痕抬頭看天,隱去傷痛一臉得很尋常:“待準備妥當,尋個時辰我便出門,莫擔心。”
戰肆澤抿起嘴角,而後道:“你何曾這般孤身一人過?”
閔至痕摟住戰肆澤的腰,他輕搖著頭只道:“你忘了,沒有你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戰肆澤語氣沙啞:“阿痕?怪我,我竟然讓你隻身犯險...”
閔至痕低頭堵住了戰肆澤的嘴,而後,他笑著說:“倘若能幫到你,至死也甘願。”
戰肆澤不開心了:“說什麼傻話?你一定不會有事,母親即將...再等父親打完仗,我便請示去追你,你只需記得,一切以自身為重。”
閔至痕輕點頭:“好,我定保護好自己,隱門?便去看看它的真面目吧,說是隱門卻一直插手大陸,可以去認識認識?”
戰肆澤正要點頭。
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小廝,他不慎碰撞到胳膊肘也不去喊疼,只直直朝戰肆澤她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