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的湖水清澈見底,再到深處便是深邃至黑,這是被湖水圍住的半島,走在蜿蜒曲折的木板上,能清晰感受到湖中的那一抹涼風。
閔老太師站在閔宅牌匾外,他再不確定也確定了:“這是收拾好了?”
不等戰肆澤與閔至痕開口。
項立本率領眾人,朝戰肆澤她們抱拳道:“老爺子,老爺,夫人安!”
戰肆澤點著頭走進了幾步:“安,爺爺這一處地著實不差,只是老人住在這是不是對身子不好?”
聞言,閔老太師看向扶著他的閔至痕:“唔,同你們一起住?”
閔至痕不否認:“爺爺在閔家也不痛快不是嗎?”
閔老太師拍著閔至痕的手:“我知你們的意,如今你們搬出來了,我再離開,外人怎麼看太師府?”
戰肆澤跑過來:“爺爺,可我們不能因為外人,自己倒過的不舒心啊。”
閔老太師笑道:“人活一世,不過也是在閒言碎語中度過的,我這半截子入土的人,真怎麼過都無所謂了。”
閔至痕皺起眉頭:“爺爺...”
閔老太師繼續笑:“我懂你們的好意,傻孩子啊,我再怎麼說也是他父親,放心好了。”
戰肆澤還想勸:“可是...”
閔老太師只好道:“那就折中一個法子,各住一段時間?”
戰肆澤同閔至痕互看一眼,想來也只能如此,就在戰肆澤她們進了宅子沒有歇上兩刻鐘時。
太監傳來一個壞訊息。
閔老太師一臉震驚:“陛下聖體有恙?這這,你們,肆澤快去看看。”
戰肆澤看了眼閔至痕,她邊走邊說:“陛下既然放出訊息,想來是不打算遮,此事明日早朝便知分曉,阿痕我先隨御醫去看看。”
閔至痕看著特意尋戰肆澤的小太監,他只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只好朝戰肆澤道:“你小心一些。”
戰肆澤點著頭便出了門:“好。”
閔至痕望著的背影,久久不語,久久也不動。
...
往日常走的那條通往皇宮的路,此刻亦如往常一樣,靜穆。
戰肆澤皺著眉去問前面的小太監,她聲音不大也不小:“陛下他...”
快步走著的小太監,聞言,他的頭更低了:“小將軍若是要問陛下聖體之事,奴才可能回答不了...”
戰肆澤索性不再問:“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片刻後。
當戰肆澤背後說大門關上時,她才反應過來,今日的寢宮格外得昏暗,隱約透著血腥與苦澀的味道,戰肆澤看著垂在地上不動的落地紗。
顯然,風不曾眷顧。
戰肆澤撩起金白色的落地紗,同時抬腳朝裡走去:“陛下...”
戰肆澤頓住了腳,因為眼前事一幕太過震驚,遲滇生盤腿坐在床榻上,這倒無甚不妥,只一點,遲滇生赤裸在外的肌膚上,佈滿了血色脈絡。
戰肆澤俯下身同時蹲在地上,她顫著手去給遲滇生把脈:“這是玄星門,是那時的毒...”
戰肆澤的手被抓住了。
遲滇生睜開微微泛紅的眼,他握緊了戰肆澤的手腕,待睜開眼看到是戰肆澤時,他手上的力道便輕了幾分,語氣也是少有的低緩。
遲滇生低下眸:“你來了...”
戰肆澤輕搖著頭,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怎麼樣?怎麼樣,可是有不舒服,還是...”
遲滇生輕輕搖頭:“無妨,我知...死不了的。”
戰肆澤聲音都在顫抖,她多怕身為帝王的遲滇生出事:“不!都是我,若不是我那時...”
遲滇生打斷了戰肆澤的話:“我找你來,並不是要聽你說這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