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殺一人便可利天下,你是當殺亦是不殺。”
遲滇生毫無波動的聲音緩緩傳來,壓住了閔至痕要直接離去的心,閔至痕不知道遲滇生為何突然說這。
但。
閔至痕還是細細琢磨後開口:“陛下,都察院的存在便是為了這。”
遲滇生輕輕哦了一聲,假裝好生疑惑:“哦?”
閔至痕只反問了一句:“陛下,無故殺人不犯法嗎?”
遲滇生點著頭:“自然。”
閔至痕也點頭:“既然犯了,殺一個與殺天下人又有什麼區別嗎?”
遲滇生沉默了一會兒。
遲滇生盯著閔至痕低眸的眼瞼才開了口:“你的意思,可以為一個人的命,而放棄整個天下人的命?”
閔至痕皺起眉來:“為何會有這些抉擇,倘若以後真會有,那論罪也該是提出此話的人。”
遲滇生笑著不解答只繼續問:“所以你的選擇。”
閔至痕只好沉思一瞬,一字一句道:“倘若天下沒有了公平,那臣也不會踞著法,僅為了心中的法。”
遲滇生眯起眼看著他:“若依你所言,天下的法你個人的法皆是你自己判斷,又有何意義?”
閔至痕搖著頭,他只道:“臣的法出現的前提,是天下的法不再公平不再存在時。”
又是好久的沉默。
遲滇生似乎是在想一個事情。
就在閔至痕想不通的時候。
遲滇生又開口了:“小肆走的太遠了,你可能跟上。”
聽著驢頭不對馬嘴的話。
閔至痕顧不上多想一臉正色:“臣會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只為追上。”
遲滇生輕笑:“是嗎?”
閔至痕篤定:“是。”
遲滇生收了笑揮揮手:“退下吧,這些天照顧好她。”
閔至痕站起身彎下腰:“陛下所願也是臣只願。”
看著閔至痕遠走的背影。
遲滇生在腦海裡認真得思考了一件大事。
“都察院交給你,似乎不會錯,著實要給你的,畢竟官大才會犯錯的啊,希望你永遠如此理智,別給朕機會找到理由。”
“找到理由,殺了你...”
...
一連好幾日後。
戰肆澤終於忍無可忍:“這玩意兒太難喝了,我,堅決,不會,再碰!”
閔至痕豈會不依,這些天踞著戰肆澤他也心疼:“好好,也無聊了這麼久可要出去逛逛?最近扶風可是來了許多人的。”
戰肆澤一拍大腿:“走,說走就走,這黑水訊息一事一出,整個天下都振了三振啊。”
閔至痕笑著點頭:“可不是,不過他們也不敢有大動作。”
戰肆澤甩著膀子扭著脖子:“你這幾天光顧著陪我了,殷銳小年他們你一次沒去看?”
閔至痕去挑選出行的衣物:“他們也被夏世子領著四處跑,就算不陪你,也無機會見得到。”
戰肆澤嘖嘖道:“嘖,他們倒玩一塊去了,我們也出門逛逛街,對了,記得戴帷帽。”
閔至痕拿出一身湛藍輕衣:“好,這件衣服是根據你之前帶來的將軍草,我特意讓醉柔趕製出來的,那麼,你要去哪裡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