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速度之快,慌亂之間連掉落的東西也不顧,她慢慢露出一張害怕的臉來,身材雖然普通模樣卻別樣好,她一身尋常又不尋常的衣物,頭髮因為跑而亂了開。
吉曼眨眨眼,放下兩小隻接過碗,邊吃邊看那人跑一半,回去撿東西,跑一半回去撿東西,他們的馬車連同架起的鍋都在路邊,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看個全全。
林中時不時飄出來的清風好似潺潺流水,從遙遙的山上緩緩流下,神秘遙遠又帶著幽靜,讓人止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撫摸這清風。
就在這時,風突然狂作。
剎那間,撿一半的那人不動了,她就這樣蹲在地上緩緩仰頭看著路的盡頭,林的深處,她的臉上全是驚悚與害怕,這一舉動成功讓圍觀的吉曼呆了。
除了吉曼誰也不予理會的二人,被吉曼猛起身的動作給驚到了,於是,契農也放下了手裡的骨笛,鬼面也抬起頭,他們順著吉曼的視線看向林中深處。
那是何等的場景,同等人高的一隻木質機械獸,踩著土地緩緩朝他們走來,栩栩如生的雕刻手法,驚為天人的鬼斧神工,無不令人震撼。
吉曼張張嘴不敢置信:“這,這是個什麼東西?木頭怎麼會動?”
從沒出門的契農自然也是不懂,他收笑凝眸:“果然外面還是有我們不知的,長見識了。”
鬼面倒是站直身來,因為他曾為遲滇生查了扶風城,城主是一‘男子’,善木質暗器,喜木質琢磨,也因扶風城被樹林環繞,不缺材料。
就在吉曼三人各有各想法時,地上蹲著的那人想要站起身來:“逐風獸...”
那隻獸的後背突然開啟,躍出一人模樣來,逐風獸竟然是由人駕馭的,吉曼三人一副見了世面的樣子。
逐風獸後背出來的人,一張臉全是獰笑:“城主大人安啊,這一路急急忙忙跑出來,惹的屬下好追,不知如今可願隨屬下回去呢~”
吉曼張大嘴:“扶風城城主!?”
扶風城城主扭頭看向吉曼,她緩慢站直身來,不怕是不可能不怕的:“逐一,枉我救過你們,又對你們照顧有佳,你們便是這樣報答我的?”
明曉人的逐一歪歪頭,他緩緩坐在逐風獸頭顱之上:“城主大人的大德我們沒齒難忘,故此這才沒有痛下殺手,城主大人該明白才是。”
扶風城城主握緊懷裡剛撿起來的兩個包袱,她努力藏起背後的一個包袱,看著笑得越發陰冷的逐一,內心如墜深淵,孤立無援又悽慘...
想一半的扶風城城主猛的抬頭,她又看向吉曼等人的方向:“你們快走,他對付完我,是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的。”
吉曼眨眨眼:“不是吧,他還要對付我們嗎?”
以為要拉他們下水的契農,閉上了想要嘲諷的嘴,只有鬼面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在琢磨著,畢竟扶風城裡的黑水在遲滇生心中如此重要,他要不要出手呢。
逐一彷彿剛瞥見吉曼他們一樣,看向手無縛雞之力的吉曼,看向笑的燦爛很傻的契農,最後看向隱匿自己毫無存在感的鬼面。
逐一也笑了起來,他笑得猖狂又慚愧:“我說城主大人啊,你怎麼,怎麼還是這樣好心呢,自己都快要死到臨頭了,還要顧別人?”
扶風城城主沒有覺得有什麼,她臉上有一絲的動容:“阿珂手上染血,我便不能再染,我要為她贖罪...”
聞言,逐一眼中一片冷漠:“她嗎?呵,這個世間哪裡有罪?殺人者有罪,被殺者有罪,人活著就是罪。”
扶風城城主後退著,她突然想到自己的使命:“我現在還不能死,逐一我不怪你們投靠二城主,你要我跟你走要怎麼我都可以,你等我將事情解決...”
逐一突然大吼:“夠了!你到如今仍是這般天真,若沒有你我們早死了,可若是沒有我們,你也死了千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