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戰肆澤衣物的吉曼,她卷著不合身的衣袖:“恩人來此是為了求藥的嗎?或是治病?”
戰肆澤閉著眼聲音很低,顯然還在自己的回憶裡:“為何這樣說。”
吉曼一臉天真無邪:“來原上的人都是這樣的,阿孃正是原上唯一的巫醫,我帶你們去吧?”
戰肆澤睜開眼來:“你就不怕我們是壞人?”
吉曼笑著搖頭:“恩人們身上雖然沾滿了鮮血,但卻是沒有貪戀屠戮的意。”
戰肆澤緊緊盯著吉曼:“你看出來的?還是嗅出來的?”
吉曼又搖了搖頭:“有些事不是一張嘴就能說清的,就像阿孃,她每次治病救人我都看不懂,更有甚者,前幾年,阿孃就曾剖腹救下難產的母女。”
戰肆澤驚了,不止她,一旁的遲滇生與內心毫無波動的鬼面也驚了。
吉曼又繼續道:“就算不治病,看看也好,阿孃還會一點巫術,可以幫恩人佔佔,也算報答你們救了我的恩情。”
戰肆澤聽至此,已經迫切想要去看一看了:“既然如此,叨擾了。”
吉曼坐在鬼面身後的馬上,她抬起右手指向東偏南的方向:“那裡是捷徑,我最好從那條路走來。”
戰肆澤看著全是草的地方:“有路?”
吉曼點頭:“所以旁人不易進入原上,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這,迷失方向。”
戰肆澤明曉了一般:“怪不得柴桑流傳出來的事蹟不多,走不出來吧。”
吉曼笑出聲來:“恩人好有意思的話,也是吧,他們通常也不願意出去。”
說著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陽光已經不那麼曬了。
當戰肆澤打起第三個哈欠時,她們終於看見了別樣的樓房,不,該叫氈房,帶著四角稜的氈房已經能看到一角,每個都是一層的房子坐落在青草地上。
吉曼落下馬來,她沒穿鞋光腳朝裡跑去的同時,扭頭揮手:“恩人快來,光著腳踩著草地的感覺才最舒心呢。”
戰肆澤看著吉曼的利索,思了一瞬,在遲滇生的調侃目光下,落了馬:“真的有這麼舒服嗎?”
戰肆澤說著脫掉了短靴和襪子,她才不顧女子要矜持的倫理,踩在草地上滿意得點著頭。
遲滇生的視線,不受控制得看向戰肆澤的腳:“主子小心涼。”
戰肆澤朝遲滇生揮手:“這感覺跟踩在冰冰涼一樣,可又沒有寒意,又跟水裡不同,有意思!”
遲滇生苦笑不得,他落下馬,一手牽著一個韁繩:“那主子小心腳下,別有帶了稜角的石頭。”
戰肆澤抱著鞋子走了一會兒,在來人之前穿上:“就一會兒,形象形象~”
遲滇生笑著的同時,吉曼帶了人來。
...
戰肆澤看著眼前獨留她一人的人,她坐在對方示意的蒲團軟墊下。
眼前的人有著和吉曼三分相似的模樣,她一身清爽的簡易衣物,盤腿坐在正中央,除去屋裡升煙的藥爐,這裡便是數不清的藥與書。
吉曼阿孃開口:“多謝姑娘救了調皮的小女,你是否好奇留你一人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