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來不及扶起他的木棠疑惑了,她低頭看向他用手指著的腳,蹲下身,撩起他的衣襬,看著血跡:“嘶?他們砍斷了你的腳筋!?”
那人也看向全是血的腿:“痛。”
木棠險些要暴走,她眼中的殺意波動非常:“怪不得我聞到了血腥味,你衣角的紅也不正常,抱歉,我剛才竟然還想你站起來,我來揹你吧?”
那人看著木棠對著他的後背,安靜了好久後,他才伸了胳膊:“娃娃。”
正要回頭看為什麼還不上來的木棠,沒有回頭就感受到一雙纖弱無骨的手。
聞言,揹著人艱難起身的木棠不解了:“什麼娃娃?哦,它是假的,這襁褓是那些人砸給我的。”
那人還是指向船上的襁褓:“娃娃,是孩子。”
木棠沒辦法了,眼見他要哭,她只好一步兩步走到船邊撿起來給他:“這下可以了吧?你要是痛就閉上眼睡會,就像你剛才睡著了一樣,我找到吃的就叫你。”
那人一手抱著襁褓,一手勾著木棠的脖子:“睡覺,覺。”
木棠艱難得抬腳,一步一步冒著大雨朝前面走:“對,睡吧,睡吧。”
那人一聲不吭,他閉上沉重死寂一般的雙眼。
不知道走了多久,過了多久。
木棠總算找到了一間破廟,十分幸運的是,這間破廟竟然還有腐爛到一半的貢品,木棠將人小心翼翼放在麥秸上,她脫掉溼漉漉令她不喜的外套。
木棠皺著眉左看右看,她深深嘆了一氣:“生火一事迫在眉睫啊,等等!我有打火機啊,你可一定要打的著哦。”
木棠忙從口袋掏出一包煙,拿出裡面的翻蓋打火機,她雙手合十:“考驗你防水時刻到了,呼,嘖,這質量太給力了,我要是能回去一定全訂你家的!”
看著火光,木棠從未像現在這樣欣慰,她生了火後搓著手,然後支起一個簡易的破瓦水壺,她這才邊掏腰側的摺疊刀,邊朝供桌上走去。
捧著尚且能吃的果子,木棠朝安靜的人兒走去:“我看看你的傷,你這衣服也不能貼身,咱們都是女的,我也就不見外得幫你脫了。”
木棠邊脫邊說:“我這纖維的衣服也做不了繃帶,你這外衣那麼多層,我回頭撕幾片給你綁...嗷!?那麼平?”
木棠看著只剩裡衣沒脫的人,她抬手去摸他胸膛:“不是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看不起的意思嗷。”
被木棠折騰醒的人,他睜開眼看向手足無措的人:“娘子。”
木棠臉紅又抓耳撓腮,她一點點抖開紅嫁衣:“吹乾吹乾,其實,其實,胸平也不是什麼不好意思的事。”
那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狀況,抬頭看向木棠:“娘子,平?”
木棠岔開話題:“娘子不平,呸,不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木棠。”
那人一息的笑顏,他收了複雜神色恢復懵懂:“佘影,娘子喚我相公就好。”
木棠抿起嘴角,她沒有糾結之後的那句話,只摸起下巴:“你這個名字有一丟丟熟悉嗷。”
佘影眼中一閃暗色,他抱緊懷裡的襁褓:“娘子...”
木棠顧不上多想,她抖著灰色長袖走過去:“餓了?吃吧,這些都能吃。”
佘影看著眼前的果子,他小心得拿起一塊遞給木棠:“娘子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