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肆澤後退好幾步,她僭越得上下看了看遲滇生:“你瘋了?這是哪啊?這是皇宮,我我,你,你當年娶那些妃子也不過只是迎了進宮,歷來公主都沒有在這裡成過婚的,你沒被氣傻吧?”
遲滇生拍掉戰肆澤摸他的額頭,眼中全身認真:“朕說了,要許你個大不同的婚事,十里紅妝他會出,那麼,熱鬧在這有何不可?朕還做不得主了。”
戰肆澤呼吸一滯,她顫著手:“瘋了瘋了,都瘋了。”
遲滇生按住戰肆澤的胳膊,他回想著:“你那個他想來就比你淡定,現在已經接了聖旨喝茶了吧。”
戰肆澤想著閔至痕的脾性,她才是再熟悉不過:“...”
遲滇生按著戰肆澤走回軟榻:“你就安心做個待嫁新娘子,其他事交給我們就行了,那日?朕會昭告天下,朕的小將軍已成他人妻。”
戰肆澤聽出了遲滇生語中的苦澀,她左右為難又不得不接受:“臣,多謝陛下成全。”
遲滇生撫過戰肆澤的長髮:“也只有你配得上...好了,這三日什麼也莫想,太后那裡願意出席便出,不願意你便不必理會,過兩日我將你母親接來,陪你。”
戰肆澤看著說完便轉身,去桌案處理奏摺的人:“陛下...此生有你這麼個摯友,真好。”
遲滇生頓住身子,他笑著扭過頭來,一身龍袍被他穿出孤寂感:“摯友也好,也好不是嗎?”
戰肆澤站起身來,看著遲滇生越過落地紗,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她理解遲滇生的心,孤獨至今,怎麼可能不抓住那唯一的亮。
可戰肆澤懂,她卻不能做什麼,上輩子加上這輩子,戰肆澤從未對除閔至痕之外的人,動過心,她明確知道,現在也明確篤定。
戰肆澤皺眉暗道:“我能給的只有陪伴和忠義,也僅此而已...我的陛下啊,多謝你的寬厚與放手。”
戰肆澤輕笑又暗想:“你是帝王要什麼沒有,可你沒有違揹我的意願,陛下,願你餘生一切安好,萬事順遂。”
...
兩日後。
這一天舉國同慶,熱鬧非凡,早早的天不亮,敲鑼打鼓放鞭炮,路上沒有行人卻有紅毯,沒有小販卻有紅燈籠,這一日是後世裡,談論起宣景盛世,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一日。
當紅日升起,到了第三日,隔江千萬裡也能看見那抹耀眼的光。
“娘,您就少往我頭上放吧,腦袋要掉了啊。”
皇宮宸微殿的寢屋一角,梳妝檯前是忙的熱火朝天的眾人。
戰肆澤坐在凳子上,她揮去還要往她臉上貼金的手:“須知,小爺不塗胭脂水粉照樣迷倒萬千...嗷!”
一側喝茶的琴若念,上前擰了戰肆澤一耳朵:“不老實?女孩子家家整天說什麼小爺小爺的?”
戰肆澤捂著耳朵撇起嘴:“娘,有外人呢,給孩兒一個面子~”
本就做樣子的琴若念,裡面收手點了點戰肆澤的鼻子:“你啊,這都快要成家的人了,怎麼還這般不著調,還好痕兒是個穩妥的人。”
戰肆澤站起身來,她扶著琴若念坐在原來的凳子上:“是是,阿痕才是孃親生的,我就一撿的。”
琴若念美目瞪了戰肆澤一眼:“快去梳妝打扮,今兒可是最重要的大日子。”
戰肆澤聽話的點頭任由侍女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