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年看著畫了傷痕畫紙,兀自上前一步:“有了……那位母親長坐高椅,從她倒地姿勢、傷口可見,匕首斜面劃過脖頸,這種斜面印痕,只有距離夠遠才能形成。”
殷銳點頭:“是。”
閔至痕也自行上前一步,同時他睜開眼看著‘閨女’的方向:“那位閨女倒地位置也是仰躺,只是姿勢扭曲,像是重力之後形成……摔傷?”
殷銳笑道:“是。”
李求喜聽至此,他也索性上前說出猜測:“隔壁老王是被花瓶從後方偷襲,無意身亡,表情錯愕顯然沒有想到會死……我只能看出這些。”
殷銳又道:“也是。”
遲劍泊就跟打醬油的一樣,努力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殷銳看著他們幾人:“都說對了,還有嗎?最後可是要說出兇手的。”
殷銳話音剛落,閔至痕與萬小年同時道:“此題無解。”
殷銳目光一亮:“此話怎講?”
閔至痕上前一步:“第一位死的應該是閨女,其次是小兒子,該是小姑娘上樓間,不慎腳滑摔了一跤,姿勢才是這種折法,他們兒子身上沒有傷口,純屬看到他姐姐……嚇死。”
萬小年點頭間上前:“其次是那對夫妻,還在爭持的他們親眼見了孩子的死,本就用來恐嚇對方的匕首,不留神都滑向了對方,這點從匕首的對握方向能看出,一個左側一個右側,一個向上捅一個向下捅,是對立時的捅法。”
閔至痕看向那對‘夫妻’的倒地姿勢:“人出手後,後悔了便下意識要去拔對方的匕首,這也導致了死者妻子身上那把匕首,在老人家身側了,所以,其次死的是老人家。”
萬小年看向‘老人’的屍體:“拔出後的匕首不甚飛向老人家脖頸,她才一手捂著後脖子一手向前,她該是想要招呼隔壁老王救命,不慎將手裡的玉瓶拋了出去,手裡擦拭用的手帕就是證明。”
閔至痕看向地面:“最後死的是隔壁老王……他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逃離,只是沒想到走到門口,就被老人家的玉瓶砸中了腦袋。”
萬小年停住腳等閔至痕上前,才才道:“雖是離譜至極,但這些訊息證明就是這樣,故此,可以說是無解。”
閔至痕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的鞋子沾上血:“沒錯,都是兇手,也都不是,過於巧合到跟假的一般。”
殷銳笑著問:“你們是半猜測半推理出來的?”
閔至痕抬眸看向殷銳不否定:“多是猜測。”
萬小年也如實回答:“猜測的多啊,畢竟沒有去過,親眼所見……”
“斷案最忌諱猜測與無證據,銘記吧。”殷銳說著又點頭:“不過你們沒有去過案發現場……已經很不容易了,恭喜你們,回答正確,他們確實是這樣死的,也是不幸啊。”
閔至痕看向那些‘屍體’:“大人今日為何出此題?”
萬小年也問:“跟面考考核有什麼關係嗎?”
殷銳摸摸身上的官服:“有啊,還有一個問題,答完就告訴你們。”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殷銳,戰肆澤也看向了殷銳,看著‘他’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殷銳緩緩道:“每個人都能回答,有一案,其人是個眾所周知的孝子,但一番落魄與家破,他再無力侍奉年邁的二老,於是,尋了個陰雨天送走了他的雙親。”
殷銳目光直直看向他們:“問,該如何判?”
萬小年眨著眼道:“殺了父母?妄為人子!按律當斬,以命還命。”
李求喜摸摸身上有些窘迫的衣物,他緩緩開口:“可他也是迫不得已,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不為旁物所亂,可以諒解吧,應當不至於死刑……”
遲劍泊抱起胳膊倒是不屑:“要我說就該一刀斬了,管他三七二十一,鐵律當前,動手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