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露天只被幔紗擋住的大院,此刻是血淋淋而滂流兮……地面一片狼藉,座椅的零散、看不清模樣的死屍……幔紗也被血紅色浸染。
有忍受不住的人捂嘴作嘔,有反應遲鈍呆滯的人,也有像閔至痕他們的淡然,還有像萬小年眼冒綠光的人!
“別真吐啊,吐了就要被請到隔壁了哦。”
就在這時,殷銳揹著手出現在場地一角,‘他’看著百人微笑道。
有人忍不住發問:“隔壁……是什麼?不還是貢院嗎?”
殷銳打了個響指:“問得好,隔壁啊?那是另一面考場,溫文爾雅的考官都在那裡。”
“那我們能去嗎?”
“去沒什麼條件……皆可去?”
“對……有什麼區別嗎?”
...
隨著眾人都一一開口。
殷銳抬手壓了壓聲音,而後笑著道:“沒有區別,只是面考的內容不同而已,諸位考生可自行選擇,你們有十個數的思考時間哦。”
“十、九、八……二、一。”
隨著殷銳的緩慢語音落下,在場人數加上小廝已經不足十人。
殷銳沒有絲毫觸動,‘他’踩著血泊朝走廊站著的幾人道:“不用怕都是牲畜的血,本官不問你們為何留下,只問一句,在你們眼中,法則的法是為何?回答前請報上各自姓名。”
幾人面面相覷,正當閔至痕與萬小年想要一同開口時,和戰肆澤打鬥過的那人率先開口。
“學生遲劍泊,法?法規法令,世間一切的約束罷了。”
殷銳笑著點頭又問:“很好,請上前一步,還有誰?”
一位個不足七尺的男兒:“學生李求喜,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無規矩不成方圓。”
殷銳重重點了點頭:“不錯,請上前一步,還有誰要說?”
萬小年上前一步:“學生萬小年,法……執法公平明辨是非善惡也。”
殷銳眼神一眯,‘他’繼續笑著道:“是……請上前一步,還有誰?”
閔至痕最後一個上前,他也是拱手一禮:“學生閔至痕,法,不留情。”
殷銳張張嘴:“請上前一步。”
殷銳瞳孔一縮,‘他’笑出聲卻也暗自道:“不虧是……好一個法不留情啊,法不正是沒有情嗎,有了情才有了這麼多事端,法是制裁之刃,不該有情……”
殷銳笑著朝院內走去,立在院內的血泊之中方才收了笑:“今日面考為探、判案,未回答者請往隔壁。”
看著有一人帶著小廝離去,殷銳在幾人疑惑的眼眸中笑。
殷銳不住後退,直到與他們遙遙對立:“現,有一題:一家五口在尋常夜間因為一件小事正在爭吵不休,隔壁老王脾氣暴躁出聲呵責,不料卻無法制止,頓時爭吵四起、大打出手。”
殷銳看向地面的血泊:“第二日一早,發現他們成了六具屍體,地面上沒有多餘拖動,只有打鬥過後的狼藉,找到兇器乃一花瓶與兩把匕首,傷口的模樣請看畫紙。”
說著說著,殷銳抖開一張紙,紙上粗略但也明曉得畫著傷口,能大致看出就是是匕首留下的傷痕,和花瓶砸出的血窟窿……
殷銳又大致描述了一下:“屋內構造:大堂內上座老人家,中間是那對夫妻,樓梯旁是那閨女,女孩旁便是他們小兒子,問,兇手是誰。”
殷銳笑看著他們沉默:“這個題很簡單也很難,諸位可以發問,不過每問一問,你們要在現在的基礎上,後退一步,而每回答到一個點上,本官會告知,同時你們便可前進一步,率先來到本官面前的自然是第一。”
遲劍泊下意識問道:“這是今日的面考考題?”
殷銳點頭:“是,請後退一步。”
戰肆澤聞言笑出聲:“哈……咳,不要在意。”
殷銳憤憤不平得後退了一步,他看著都比他多一步的其餘三人,腦子不停的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