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寧月是什麼人?”寧月鄙夷的斜著眼淡淡地說道。
“至情至性之人!”風蕭雨淡淡的一笑,仰頭輕輕的舉起酒壺。寧月彷彿柳絮一般飄下,看著這貨喝酒都如此的瀟灑。不知為何,心底有幾分羨慕。
“風兄一直都這麼瀟灑?果然沒有煩惱才能逍遙啊!”
“煩惱我有,而且還很多!”風蕭雨放下酒壺淡淡地說道。
“哦?說來聽聽讓我也樂樂。”寧月倆忙豎起耳朵雙眼放光的問道。
“婉兒懷孕了,但我還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甚至還沒來得及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婉兒是江南的大家閨秀,發生這樣的事,我總覺得虧欠於她,寧兄,你說我該怎麼……等等,有殺氣!”
風蕭雨猛然一驚,背後的汗毛瞬間炸起。回過頭,卻見到寧月正咬牙切齒的盯著自己,通紅的眼眸迸射著濃濃的殺氣。
“風蕭雨,你再這樣虐單身狗,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何為單身狗?”風蕭雨無辜的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剛剛失戀麼?”
“好吧!寧兄節哀順變……”
“老子沒什麼哀可節!三息之內,你再不說人話我就一腳把你踢出去!”
“嗯,不錯……寧兄身上哀怨已消唯留怒意,看來應該不會自尋短見了。話說……寧兄,今天下午,你是真的沒聽出皇上的言外之意還是故作不知?”
“還有什麼言外之意啊,朝廷與江湖武林必有一戰!這話都已經明言了。”寧月露著一絲苦笑緩緩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我看的出來,當今天子是一位雄主。而雄主都有一個共性,就是極度自負。有時候,就算逆天行事,他們都會做上一場。江湖武林雖然對朝廷有所威脅,但卻也不該消亡。消滅武林,這與自廢武功有何差別。”
“風兄是想的太遠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寧兄,你不是這麼消極的人。”風蕭雨突然直起身體一臉嚴肅地說道。
“皇上要對江湖出手,必定要等到一個前提。內亂平定,外患驅逐,而後修養生息養精蓄銳,在一舉敲定乾坤。風兄,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這個過程中,我也許早已經退隱江湖。你問我何如?我曰……管他洪水滔天!”
風蕭雨眼神閃爍的看著寧月,微微眯起看不清心底在想什麼,過了許久,風蕭雨才幽幽的開了口,“寧兄是認真的?”
“風兄莫非忘了我的身份?我寧月是皇上的外甥,大周皇朝的皇室宗親。我不幫皇上蕩平宇內已經算是對江湖武林仁至義盡了,難道還要我為了江湖武林站在皇上的對立面上?”
“但你心裡清楚,江湖武林不能滅,沒了江湖就沒有天榜高手,沒有天榜高手如何應對外敵?”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覆滅武林,自然是等一起外敵都沒有的情況下了。風兄以為如何?”
“外敵環飼,豈能說沒就沒?莫非寧兄以為這個天下只有我九州,莫非以為,出了草原,天地就到了盡頭?”
“天下之大萬裡無疆,九州中原,無非是這方天地的一偶。無需你告訴我,這一點我知道的比你清楚。我知道天圓地方是虛,實則天圓地圓也。我也知道,這廣袤的星空無窮無盡,我們腳下不過是滄海一粟。但那又如何?你風兄不是聖人,我也不是。我們只是紅塵中的一粒塵埃,卻在為天下憂憂,何苦猶哉?”
“何苦猶哉?”風蕭雨微微一愣,看著寧月有些朦朧的眼眸突然發出一聲苦笑,“寧兄自詡千杯不醉,原來也是醉了……算了,有些事還是等你清醒的時候再說吧!”
“你說我醉了?非也非也!似醉非醉,人醉心不醉!”
“那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千萬別對別人說。”
“你說,我聽!”
“相傳上古時期,軒轅古皇的次子曾經帶著荒古鐘和一批人西出荒漠,去了極西之地。臨走之前,他曾揚言。三千年後,他將帶著不死之軀重回九州。到時候,他將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