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健馬上,匪人火苗般的捲髮襯得那張黑臉,就像被大火烤焦的豬頭一般。
黑色短衫敞開,露出似六個月大的孕婦肚,也是一溜的趨黑。
黑色短打褲下是黑色的多耳鞋。
黑色的多耳鞋下是黑色的腳蹬子。
馬鞍也是黑的,皮套也是黑的,皮套裡的劍柄也是黑的。
巴咋黑!乖乖不得了,除了那一頭捲毛,都是黑的。
匪人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牙齒成精一般的詭異可怕。
咦呀!好在兩個衙役沒看見,要是看見了,指不定會嚇得喊爹又喊娘。
“哈哈哈……”
匪人一陣大笑,跟著大聲調侃:“小崽子,尿了吧?別蹲著啊!娘們似的孬種一個!”
兩個衙役聽見了,也把自己當啞巴,乾脆把頭埋到褲襠底,聽著滴滴答答人工雨。
怕不怕?就問怕不怕?擱個膽大的也會撒丫子跑起直喊“爸”。
“著鏢吧!”
匪人甩手打出一支紅綢脫手鏢,嗖的一下,眨眼間就釘在了門上。
端的是事先商好,又惑許是有意為之,紅綢脫手鏢釘在旗槍和柳葉飛刀的中間,呈品字形。
“你倆慢慢尿,大爺我走了!”
匪人說完,催馬就走,剛奔行的百米,迎頭碰見趕來的巡邏小隊。
“讓開!找死是嗎?……”
匪人大聲喝斥著縱馬直衝,對前面的八人視若無睹一般。
八個人慌得一團亂,哪敢正面硬攔,個個臉色煞白的左右散開。
待馬衝過,八個人又舉著手中傢伙,大叫大嚷著尾隨追逐,又哪裡追得上。
兩個衙役蹲在地上,褲襠總算是不滴水了。
待得片刻,未聽得有馬蹄聲再來,兩人一睜眼,一抬頭,猛的如旱地拔蔥般站起。
兩人各推開一扇門,跟著笨手笨腳的把旗槍、柳葉飛刀和紅綢脫手鏢取下。
三封信上寫著什麼,兩人根本不敢解下來看,迅速的把大門關上,大門槓往下用力的一摳。
“呼……”兩人拍著胸口長出一口氣。
“鄉親們!土匪被我們趕跑啦!”
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傢伙,扯開嗓門大喊一句。
“鄉親們!不用怕!再有土匪來,我們一樣打得他們夾著尾巴逃!”
又是哪個不知廉恥的傢伙,喊得比第一個還大聲。
正是熱天,晚上家家戶戶都是開著窗的。
怯懦又自私的人家,聽到這兩聲大喊,砰砰的都把窗戶給關上了。
有些好奇的男人伸頭出來偷著看,又被母老虎一把給拉回,然後罵罵咧咧的把窗戶關上。
有點血性的男人當然想湊湊熱鬧,不顧婆娘的勸阻,拿起平時用的傢伙,推開門就往大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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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夥,五人一幫,各喊各的,各走各的,一下子,街上就熱鬧喧譁起來。
兩個衙役總算緩過來,不敢耽擱,一路小跑往裡去彙報。
韋德安剛開始聽得有聲音,以為是打雷要下雨,待聽見街外面吵吵嚷嚷聲後,就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
韋德安將婆娘的手扒開,一咕嚕坐了起來。
“幹嗎起那麼早?天還沒亮呢?”韋氏睡眼惺忪的揉著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