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山頭的半山腰正路口,本來屬於兩人的修煉時間此時卻迎來了第三人。
只是不同於另外兩人的是她渾身裹著厚厚的一層棉衣,看起來很是笨重,沒被白色面具遮擋住的面板粉裡透紅。
“真是苦了你。”,顏趣忍不住說道,也有幾分欣喜。
這一段時間許氏文人倒也常來,本來劉子驥這傢伙還是有些抗拒的,但時間一長也就接受了這北邊山頭又多出來一個姑娘一起陪著他們修煉的事實。
“四個山頭四種季節,好神奇!”,聲音輕而脆。
即便過去了五六天,卻也來了兩三次,可許氏文人依舊對這樣的情況感到費解,回頭也問過了長宿哥和英子哥,但他們也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都是不靠譜的猜測。
只是更讓她詫異的是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中依舊有兩個人在修煉,並且還一副享受的樣子,這讓她好奇中帶著幾分佩服。
“對了,你這面具怎麼是歪的呢?還是你一直都在歪著頭?”,許氏文人不解地問。
“呃,當時戴的時候不小心。”,顏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許氏文人雙手託著香腮的看著,兩隻手也被手套保護著,那麼多天來都是如此,棉衣是劉子驥找來的,不過有些破舊,應該是上一屆某個老大哥留下來的。
“對了,你們住的那地方大家修為都是怎樣的呢?”,顏趣問了一個劉子驥很關心的問題。
劉子驥也是睜開眼,又閉上了眼睛,假裝心不在焉的樣子。
“只有兩個三息境實力的,不巧,都是我的兩個哥哥。”,許氏文人一副驕傲的樣子。
“這麼低?”,劉子驥也是不敢相信。
他以為像他們這樣的應該是比比皆是。
“哼,那個晚上之後你們的事情就被修道院的長老知道了,越說越厲害,如今流傳得最廣的一個版本就是你們兩人吊打了修道院以楚清秋為首的四人,而修道院的長老也是去南邊山頭挨個詢問,不過沒有誰承認。”,許氏文人說到了這裡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概相隔得很近吧,許氏文人嘴角的笑容很動人,聲音如銀鈴似的動聽,軟綿綿中帶著張揚的活力,似乎是因為大家熟識了。
許氏文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第一次被人這麼看著,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你在許氏家經常被欺負麼?”,顏趣小聲問向許氏文人。
“你怎麼會這麼說?”,許氏文人有些不滿了。
劉子驥搖搖頭,也覺得這小子也問不出什麼讓他關心的事情,也就繼續進入修煉狀態。
“只是真有這麼弱麼?”,劉子驥暗忖。
自己和顏趣都不止三息境才是,那些人不應該這麼弱的。
“我覺得你膽子很小,就拿上一次說,我們猶豫著問你那邊山頭為什麼這麼熱鬧,還沒有來得及問你就一聲尖叫,害怕的往後退,似乎以為我們是壞人。”,顏趣想到了那天的經歷後也是嘴角上揚起來。
“大晚上背後突然出現兩個人你不害怕麼?”,聽到對方略有些挖苦的意思後許氏文人有些生氣。
“我不會。”,顏趣認真的道。
此言一出許氏文人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唉,我也不知道,從小去陌生的地方我就害怕,見了生人也不敢正眼看,說不上來為什麼。”,許氏文人捏著拳頭,有些為自己這樣懦弱的性格感到憤怒。
顏趣心裡陡然生出這樣的想法,或許是眼前的姑娘從小就被虐待什麼的,一時間也是著急地道:“我聽說許氏家是一個特別恐怖的地方,你不會一直被欺負吧?”
劉子驥眯著眼,這顏趣倒也挺會聊,先前聽不出人家姑娘語氣中的不滿,還傻乎乎地再問一遍。
許氏文人站起來,但寒風刺骨,就連心裡的鬱悶和生氣也都減弱了,看著顏趣眼裡那一份關心之色也終於不再惱怒,倒是忍不住想笑。
“我不知道許氏家為什麼會給你留下這樣的壞印象,但是哥哥姐姐們待我很好,雖說偶爾會故意捉弄我,但也很照顧我,只是從小總覺得他們會拋棄我,不要我了,所以從小就……”
“缺少安全感?”,劉子驥試探著道。
“嗯。”,許氏文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那你的父母呢?”,顏趣繼續問。
“也很好啊,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許氏文人很不理解。
顏趣搖搖頭,這世上像自己和劉子驥這樣從小缺少父母陪伴,但都有那麼一個人照顧著自己的經歷到底是很少的。
照顧自己的是義父,照顧劉子驥的是姐姐,養恩總比生恩大,但不是每個人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