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讓二郎君過來吧。”
慕容淵和劉氏對兩人的事可謂是撒手不管了,隨便他們怎麼折騰。慕容叡甚至都能大搖大擺的到明姝這兒來。
“不要。”明姝搖頭。
“五娘子說是不想見,到時候又想的很。”說著,銀杏往明姝的額頭上貼上一枚花鈿。
銀杏算是把明姝的心思給摸明白了:她是真想和慕容叡在一塊,見著膩在一塊,不見著想的抓心撓肺,而且沒事還會想很多,把她自個給愁的半死。
銀杏看的都要跟著一塊糾結了,但銀杏回頭自己一拍腦袋:人生就那麼幾十年,幹嘛不叫自己痛快點舒服點。想得太多了,都把自己給憋屈死了。
她和明姝把自己的想法一說,明姝都被逗笑了,她瞅銀杏一眼,銀杏笑,“奴婢說的對吧,五娘子就別多想了。”
明姝哀嘆一聲抱住腦袋,“我要是有你那麼豁達就好了。”
“奴婢這不叫豁達,叫做沒心沒肺。五娘子又沒有兄弟管他這麼多呢。再說了,五娘子自己也不是瞻前顧後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跑去看情郎了。”
明姝被她一句點破之前的好事,回頭指尖戳在她額頭上,“多嘴。”
“其實五娘子也是心疼二郎君吧?”銀杏嘆氣,“畢竟要是有了孩子,回頭還得叫二郎君阿叔,怎麼想也不是個滋味。”
明姝低下頭來,她現在整個人都趴在憑幾上,兩手圈疊在幾面上,稍顯尖的下巴就埋在裡頭。
她還真不是什麼好女子,好女子也幹不出這事。只是她不想真的有孩子了,還得對生父叫阿叔。再說了,慕容陟恐怕也不會對孩子好的。
慕容陟恐怕寧可自己真的從族人那裡過繼一個過來,也好過讓她和慕容叡生一個。
“不過二郎君的性子擺在那兒,他可不是個肯吃虧的,所以五娘子就不要想了。”正說著,外面侍女進來稟報,說是韓慶宗來了。
韓慶宗步履焦急急切,他進門就問,“府君和我說,五娘你要和大郎君和離?”
這個訊息還是今天有人大清早過來告訴他的,韓慶宗知道之後滿心的驚駭,得了府君的準許之後,就過來了。
明姝見到韓慶宗點點頭,“我想和離。”
韓慶宗露出頭疼的神情,“五娘,你和大郎君怎麼了,和阿兄說說。”
他坐在明姝身邊,輕聲問道。
明姝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韓慶宗更加頭疼了,若是知道怎麼回事,他還好勸說。可是妹妹一動不動的,這可就難辦了。
“五娘,若是有委屈,可以盡管和阿兄說。”
“……”明姝依然不動,她靠在那兒別說訴說委屈了,就連動都沒動。
韓慶宗想了下,“大郎君責罵你了?還是他想要納妾?”
明姝搖搖頭。
韓慶宗見她搖頭,腦仁生疼,“既然都沒有,那何必要和離?”
他嘆氣,“女子嫁個好郎君不容易,我就在衙署,也見過大郎君幾次,雖然他腿腳上有些不便,但人性情溫和。”他頓了頓看明姝還是沒有多少觸動,“你就算和離了,回信都之後,再嫁的人家就不可能有慕容家這麼好了。”
韓慶宗是真心希望妹妹好,他自覺對這個妹妹欠了許多,不管是韓家還是他個人。他若是家主,自然會對妹妹仔細呵護,但是現在家裡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而且山高水長,一旦她回了信都,落到母親手裡,就算他再有心,恐怕也沒法能插手。
明姝垂首不搭話,任由韓慶宗如何說,她就是不動。
銀杏見韓慶宗說的都口渴了,送上水,好讓韓慶宗能潤潤喉。
“五娘,五娘,哎哎哎。”韓慶宗說了一堆話,說的口幹舌燥,可見道明姝坐在那兒好似沒甚麼觸動。
韓慶宗準備的一肚子話,半點也說不出來了。
原本想要讓妹妹迴心轉意,誰知道竟然是如此油鹽不進。他一口氣哽上喉頭,險些沒把他自己給哽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