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頭疼的捂住額頭,“這個毛病,就算是尋大夫都不好尋。”
這種大夫,必定是不見天日的,誰家男人會把自己不育的事宣揚的到處都是?一般都是覺得女人的毛病,等到年紀大了,妻妾成群,卻還是毫無結果。才聯想到自己身上,到處尋訪名醫。
“不管,反正要把大郎給治好。”
慕容淵頭疼,“若是大郎的毛病治不好。”
若是治不好,長子這一支,就斷了。就算可以收養養子,甚至從族中過繼一個孩子過來。但是不管是養子還是過繼的,都終究不是自己的親生的。不是親生的,就終究隔了一層,誰知道日後會不會變成白眼狼。
“若是實在不行……”慕容淵想到個辦法,他眉頭皺了皺,在劉氏耳邊說完。
劉氏聽完驚呼,“這這這……”
“這也是不得已,大郎要是能好,那最好,要是真的不行的話……”慕容淵的眉頭幾乎打成了個大結。
“那也不……”劉氏話說到這裡停下來。
“過繼也好,收養養子也罷。那都不是我們的血脈。說白了,給別人養兒子。我們還得給他一份家産。這也罷了,若是這孩子的爺娘還活著,到時候肯定還有不少的事等著。”
劉氏的嘴閉上。
“不到萬不得已,不用這個。若是實在不行……那也沒辦法了。”慕容淵道。
劉氏嘴唇囁嚅了兩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姝聽說慕容叡又被慕容淵打了一頓,這場聽說比上次還要嚴重,銀杏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慕容叡那邊的蘭洳打上交道的,打聽來的訊息一筐一筐。
今天說慕容叡下不了床,明天說慕容叡吃不下東西。
明姝在聽見慕容叡傷口好像加重流膿了之後,她忍不住跳起來,伸手就往銀杏腦袋上敲。
“你到底從哪裡聽來這些的?!”
她心煩意燥,心口那兒有火在燒,燒的她渾身上下都不得安寧。銀杏腦袋上捱了個大爆慄,疼的捂住額頭,“不是五娘子想聽,所以奴婢才去打聽的嘛。”
銀杏阿姊明姝身邊伺候有幾年了,看著明姝這段日子魂不守舍。就明白她心裡想什麼,特意跑到蘭洳那兒打聽來了一堆。
誰知道前幾天聽得還好好的,現在就給了她苦頭吃。銀杏滿臉委屈,一手捂住額頭,心裡想著女人心海底針這話原來是真的啊。
“誰說了。”明姝說著,忍不住張望了一下。她現在是在自己的房裡,那些侍女都已經退出去了,只留下主僕兩人在屋子內,她們說話的時候,也是徹底的壓低了聲音,應該沒有人聽去。
“是啊,五娘子的確沒說,可是奴婢有眼睛自己看的出來,五娘子擔心二郎君呢。”銀杏自己都忍不住嘆息。這都什麼事:要是當初能換換該有多好,長子繼承家業,長媳就應該娶高門大族的,幼子沒那麼重的擔子,從主人家的那個門第選人,再好不過。
現在兩邊牽掛著,就算別人不說,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給鬧騰死了。
明姝沉默下來,她坐著不說話,過了好會她抬頭,“是我的錯。”
“這和五娘子又有甚麼關系?”銀杏大為不解。
“我當時要是意志堅定點,也沒有這麼多事了。”明姝撐著下巴,慢慢道。要是她當初能狠心點,能對慕容叡視而不見,說不定呢?想起這個,明姝忍不住唾棄自己,她當初是真耐不住寂寞,或者說架不住人對她好。一對她好,腦袋就天昏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哪怕在心裡告誡過自己,這個男人不能碰,也沒多少用。
好女人一定不是她這樣的。
“五娘子,當時除了二郎君之外,誰還能真心對你好。”銀杏見她自暴自棄的,忍不住勸,“就是五娘子的兄長,對上娘子郎主,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任憑五娘子被欺負。”銀杏想著明姝在孃家過的日子就忍不住生氣,“要不是有二郎君處處護著五娘子,當眾給五娘子尊敬顏面,還不知道娘子要怎麼辦呢。”
明姝沉默下來,她收起兩條腿,雙手抱膝,下巴藏在膝蓋裡。
銀杏陪她好會,“二郎君這次被郎主打的比上回要重多了,聽那邊伺候的人說,郎主專挑背和腿打,上頭皮都打爛了,沒有一塊好地。”
明姝原本強行壓下去的擔心又冒出頭來,而且很快燒成了一片,在心頭上越燃越大。她閉上眼,整個人都埋入自己的膝蓋裡。
銀杏看見也不好說話了,坐在一邊,陪明姝坐著。
過了一會,有人敲門,說是那邊郎主要帶大郎君出去一趟。
明姝聽了後,穿鞋快步走出去。
慕容陟這幾日的心情不怎麼好,甚至連明姝他都不太願意見,明姝過去,見著他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