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欹近過來, 兩手緊緊扣住她的腰。她反抗了好幾次, 被他不痛不癢的壓過去, 混亂中,眼角餘光往慕容叡身後看去,跟著的那些人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身上男人如狼似虎,他身上有著鮮明的野性, 不同於漢人的溫文爾雅,那是從苦寒之地淬煉出來的獵食者的本性。
什麼倫理,在他眼裡就是一張廢紙, 揉兩下就可以丟開了。
她受不住他如山一樣的身軀,支撐不住,直接就掉了下去。
慕容叡把她一撈,撥過來,整個抱在懷裡。他幾乎把她抱了個密不透風, 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逼她看住他雙眼。
“嫂嫂,總不該當我是大善人了吧?”他語帶嘲諷。
明姝扯扯嘴角露出個譏諷的笑, “要是小叔是大善人, 恐怕天下早就沒有惡人了。”
慕容叡不怒反笑,“嫂嫂還真是瞭解我。”
外面風冷,他一手抱住她,進了車內。
明姝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沒生病的時候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病還沒有痊癒, 就算拿出拼命的勁頭也是拿他沒辦法。
她身上軟綿綿的,失了以往的活力,顯得有些懨懨的。慕容叡在車裡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柔軟的發頂蹭在他的下巴上,這倒是像極了在武周縣外的那些夜晚。
“嫂嫂嫌棄我嗎?”他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明姝完全沒搭理他,甚至動都沒動一下,慕容叡也不氣惱,對上她,他的耐心要說好,那也非常好。
“可就是武周那夜,嫂嫂靠著我才活命了下來,那晚上我記得,嫂嫂和狐貍似得,恨不得把自己給捲成一團,往我懷裡鑽。”
那夜她就和被迫在野外過冬的小狐貍一樣,拼命的往他懷裡鑽,汲取他身上的溫度。整張臉都恨不得埋在他身上,他那時不耐煩,差點就把她給丟出去。
果然明姝的臉蛋漸漸紅起來,那夜裡她就是在他懷裡醒來的,而且恨不得四腳都扒在他身上。
慕容叡睜眼一夜未睡,她倒是睡過去了。她臉紅彤彤的,有些燙手。
她聽他說“前前後後加在一塊,嫂嫂都不知欠我多少了。”
武周那一次救了命,光是這麼一條,就難兩清。別說現在又幫著改葬生母。一樁兩樁的,一件件事,她一腳陷了沼澤,就算慕容叡是正人君子不想要回報,她都不能和他完全撇幹淨。更何況他渾身上下就沒有半點正人君子的地方。
明姝心一橫,“小叔想要拿甚麼,盡管來就是了!”
慕容叡一愣,而後嗤笑,“嫂嫂不怕了?之前我只要碰一下嫂嫂,嫂嫂就怕的不行嗎?”
如果可以,明姝恨不得離這個男人十萬八千裡,最好此生不再見。可她現在再躲的遠遠地,他伸伸手,照樣把她給抓了來。
“如果我說,勞煩小叔以後遵守男女大防,離我這個阿嫂遠點,小叔肯嗎?”
慕容叡輕笑,答案不言而喻。
她怕慕容叡的靠近,他健碩的身軀迫近,她的心跳如鼓,恨不得逃掉。可是下定決心之後,反而漸漸平靜下來了。
她揚起頭,修長優雅的脖頸從交領裡探出,“要不小叔就一次全收走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別要有任何牽扯。”
慕容叡低頭,懷裡的女人無所畏懼的看他,她臉蛋揚起,烏黑的眼睛靜靜的看他,他鬆了手臂,給了她稍許空檔,她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溫順的靠在車壁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慕容叡琥珀雙眼眨了眨,伸手過去,明姝閉上雙眼,靜靜等待他壓迫上來,和夢裡的那樣,親吻她佔有她。
想象中的火熱壓迫不同,她等了好會,都沒有感覺到熱氣的壓近,原本平靜的心情漸漸的浮動起來,不再風平浪靜。
她察覺到慕容叡的目光在身上逡巡,他的目光如有實質,掃過她的臉頰,漸漸往下,遊過脖頸,最後停在她胸前。
馬車內近乎死寂,時間漸漸流逝,這安靜也變得難以忍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