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叡點頭應是。
慕容叡從慕容淵書房出去,就被陽光照了個正著。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不過陽光雖然明媚,照在人身上卻沒有半點溫度。當初平城被放棄,遷都到洛陽,文帝給的一個由頭就是平城一年裡頭有半年多都是在寒冷裡頭度過,作為都城,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南邊濕潤溫暖,至少冬天沒冷的平城這麼過分。
冷是冷,不過習慣之後,也就那樣。
他往外走。廊道上,蘭洳興高采烈的走來,見到他,大大咧咧一笑,“你猜我今個出去的時候見著誰了?”
慕容叡沒答,斜睨他。蘭洳掌不住,咳嗽了聲,也不弔他胃口了,“是你那個嫂嫂家的信使,說是給出嫁娘子送信的。我說我給他送進去。”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書來在慕容叡面前晃了晃。
慕容叡伸手抽走他手裡的書信,掉頭就往後頭走。
蘭洳哪裡能這麼輕易讓他走,馬上晃過來截住他的去路,“哎,你打算怎麼謝我?我可是給你弄來了親近你家那個美人阿嫂的好機會。”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甚麼。”慕容叡冷冷的瞥他一眼,繞過他就繼續走。
“咱們哥倆個,誰還不知道誰,你看她的時候,眼裡頭可在冒光,別告訴我你不想和她睡。”蘭洳嗤哼。
都是男人,有什麼看不出來的。他看那個小美人的樣子,騙的過別人騙不過他。明明恨不得把人扒光了壓身下,何必裝模作樣呢。
他話語落下,慕容叡看了過來,眸光陰冷。凍的他一個哆嗦。
蘭洳擺擺手,“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慕容叡這才收回視線,他伸手入懷,掏出兩個袋子,“一個你自己拿著,另外一個給送信的人,別私吞了。”
蘭洳應下了。
慕容叡懷揣著家書到了外面,銀杏守在那裡,見著他來了,頓時警覺起來。他也沒有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有家書就不能把人擋外面了,尤其慕容叡還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打發的人呢。
明姝沒有馬上來見他,先是讓人把家書拿進去看了,然後再出來見他。
她眼角微微有些紅,瞧起來像是才哭過。
“嫂嫂,發生甚麼事了?”慕容叡問道。
“是家裡有些事,”她遲疑了下,“我生母病重了。”
慕容叡愣了下,她的出身他是知道的,她是不受重視的庶女,不然也不會嫁到這種苦寒之地來。
“對不住,讓小叔見笑了。”明姝胡亂擦了一下快要流下來的眼淚。
屋內沉默下來,慕容叡抬頭,“嫂嫂要不回去看看?”
明姝愣了一下,苦笑,“不。”
、
慕容叡見她鬱郁寡歡,心下堵著一塊,也跟著不痛快。
他察覺到自己心緒的變化,不由得一陣心煩意燥:她不高興,他也別想快活。
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