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歡幸之餘,巨座還有一件事情始終還能釋懷,當日於石室之中救下自己的女子,至今也沒有找到。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擁有。他曾無數次幻想過那名女子的面容,或美或醜,或高或矮。然而對於他而言,對方的外表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儘快找到他。畢竟,此次三族合縱,來勢之兇,用意之極,已是顯而易見,說不定這便是靈邪族最後的狂歡。若是錯過眼下的機會,恐怕就是死自己也無法瞑目。想到這裡,巨座鼓起勇氣,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端起一隻犀角杯,假裝去往它席敬酒,實則想要尋找那位絕世高“女”。
靈邪族大難當前,族內各方高手全都齊聚於此,對於巨座而言,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尋人機會了。更加關鍵的是,靈邪族內陽盛陰衰,女性高手屈指可數,如此一來,找人的任務也就輕鬆了許多。不一會兒,巨座已經轉過了大半個聚餐場所,但依然沒有找見那位救命恩人。不過,他對此事志在必得,就算只剩下一桌,他也要看個清楚。就這樣,巨座如願查完了所有的筵席,卻未能尋得那名女性。
“怎……怎麼會這樣,靈邪族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以她的身手卻不願為己方效命,當真令人失望至極。唉,本來可以直接向族長追問,但如今屬實不是說這種無關緊要之事的時候,算了,就當是一點美好的幻想,永遠埋藏在我的記憶之中吧!”
悻悻而歸的巨座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朝自己的座位行去。誰知這時旁邊忽然撞來一個人,一絲灼燙感隨即透過衣衫傳到手臂之上,令他順勢跳離開來。
“哎,抱歉抱歉,剛才光顧著想事,沒來得及看腳邊,你沒事吧?”
說著,巨座伸手去拉地倒在地上的那人。只見一枚烤羊腿躺在一邊,想來就是它燙的自己。
可就在拉動對方手臂之際工,巨座愕然發現自己的面前竟是一個女子,女子垂著頭,一頭雜亂的長髮披散在臉上,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原來,他是負責此次筵席的一名下人,剛才正拿著一隻烤制好的eitui給前面的桌上送去,恬好和巨座撞了正著。被撞倒地的她一言不發,既不和巨座客氣,也沒有出聲埋怨。他就像一池凝結的潭水一樣,無論什麼樣的擾動都無法激起哪怕一圈漣漪。而更讓巨座詫異的是,原本二人素未謀面,但此刻的他竟是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
是味道,是味道!
巨座的心臟在不停地狂跳,當日他重傷昏迷,好不容易恢復了神智,但因為體力未恢復,連眼前的環境都看得不清。但作為動物的他,在一番飢餓的煎熬之後,對於食物的氣味要為敏感。而面前這位女子身上的氣味,竟與當日臨危救過自己的那名女性一模一樣。
他剛要開口,那女子已經拿著掉在地上的羊腿回到了遠處用來烤制食物的炭火跟前。火光紅潤,隨即照亮了那一張隱藏在彎曲髮絲之前的臉頰。
那是一張滿是瘢痕的臉頰。
巨座的嘴巴微微張開,一股強烈卻又被自己強行壓抑的情感不斷衝擊著他的心扉。他不敢想象,作為一個女子,賴以為傲的臉龐受到這般傷害,心中又是如何的痛苦。此刻的他已經慢慢忽略了救命恩人的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同情,憐憫,即便他知道自己這麼想對那女子十分不敬,卻也控制不住狂亂的內心。
她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至少在巨座觀察的時候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可以看得出,在被毀去容貌之前,她應該也是一名姿色上佳的美女,只是因為外力所制,才有瞭如今的這般模樣。現在的她是那麼平凡,甚至有些醜陋,但在巨座看來,她卻是世間最讓人心動的女性,一顆許久未曾動彈的春心,竟在此刻重生一般騷動起來。
“需要幫忙嗎?”
巨座儘量壓低聲音,生怕嚇到對方。但即使如此,那女子還是忍不住跳了一下,見到是巨座開口,這才搖了搖頭。
“你……我……你……不會說話嗎?”
一時緊張的巨座,也不知道自己的嘴裡為何會蹦出這麼一句話,一經出口,他便開始為自己的愚蠢行為後悔起來。而這時候,那名女子轉過身來,竟是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不……不對,這不可能。當日的她明明還為我呼救,怎麼半個月的工夫就成了啞巴。而且,啞與聾通常都是相伴的,他能聽得到我的聲音,卻不能主動說話,這說明她是後天失聲的。”
巨座剛要開口繼續詢問詳情,誰知這時一隻手掌忽然拍在自己的肩膀,回頭一看,正是族長靈仇徹。而那女子一經見到對方,立即跪倒在地,顯出一副無比懼怕的樣子,一頭叩在地上,身體竟是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嗯,起來吧!”
說完之後,靈仇徹又對巨座說道:“在這裡幹什麼,這些事情讓下人們去做吧!來,我還要和你對飲一番,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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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我……我……”
就這樣,巨座被靈仇徹強行拉回到了飯桌之上,一連喝了三碗烈酒。酒水下肚,巨座的意識隨即變得模糊起來,但心中牽掛之人依然未曾意識之中抹去,反而愈發清晰。
“不……不行,我要問個……”
“噗通”一聲,靈座的腦海之中萬籟俱寂。
次日,頭痛欲裂的巨座恍然甦醒,不等他回過神來,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忽然傳入到他的耳中:“呦,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