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之間,床上的巨座隱約看見,兩道人影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人正是自己之前所見的靈南悲。雖沒有直接問過,但稍微一想便知道對方是為靈東愁之死前來報仇。好在天不亡巨座,緊要關頭被他人撞破,這才有瞭如今這一幕。眼見靈南悲在交戰之中漸漸落於下風,巨座掙扎著坐起身來,聲音虛弱道:“別……別打了,他要殺我就讓他來吧!”
靈南悲憤而轉頭,怒罵道:“你個偽君子,少在那裡假惺惺,姑奶奶要殺你是彈指之間的事,用不著你來多嘴!”
說話的工夫,對面那人忽然踢出一腳,直接將靈南悲蹬倒在地。後者順勢向前一滾,手中昨刃直搠巨座心口。千鈞一髮之際,後方那人忽然擲出一物,精準無比地擊中了靈南悲的手腕,飛來之物與短刀一起掉在地上。巨座稍一凝神,這才發現擊中靈南悲的不是它物,竟是一隻粉色的繡花布鞋,原來自己救下自己性命的也是一位女子,且功夫不在五大將之一的靈南悲之下。照理來講,五大將的戰力放眼在整個靈邪族之中都是出類拔萃的,鮮有對手,那門口那名女子又是何方高人呢?
“有刺客,快來幫忙!”
忽然間,門口那人高叫一聲,巨座心頭一震暗道:“果然是個女的。”再次抬頭,“救命恩人”已經不見蹤影,靈仇徹與靈中執,帶著一隊武裝精兵姍姍來遲,這才將地上的靈南悲控制住。
“巨座,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靈仇徹語氣關切道。
巨座搖搖頭道:“無妨。”
這時候,地上的靈南悲剛剛被精兵架立起來,此時的他無比憤怒,先是狠狠地瞪了巨座一眼之後,轉而對那靈中執叫道:“怎麼連你也來壞我好事,難道你和老東之間的情誼是假的?”
靈中執神態平靜道:“正因為有情誼,我才不能做這種傻事,否則靈東愁的一世英名,都要因此毀於一旦。身為五大將的我們,怎能出爾反爾,南悲,你難道不感覺慚愧嗎?”
“靈中執,你這個吃裡趴外的東西,就當我從來都不認識你。你們最好別放我出來,否則有機會我還要刺殺這個混帳小子!”
靈仇徹深吸了一口氣,進而對那縛住靈南悲計程車衛說道:“將她押到黑邪獄之中,讓她好好反省一下。”
一聽到“黑邪獄”三個字,剛剛好氣焰囂張的靈南悲立即頹了士氣,聲音也變得如從前那般溫柔婉轉道:“不至於吧!族長,我錯了,我不要去黑邪族,我討厭裡面的蛇蟲鼠蟻,我保障,最近一段時間我不會在對他下手了。”
靈仇徹搖頭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只能不顧舊情了,帶她去吧!”
“別……別……不……”
靈南悲的哀求聲漸漸消失在狹長的走廊之中,巨座抬頭看了看靈中執,旋即拱手道:“多謝……”
雖然不知自己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從靈中執的臉色來看,通報靈仇徹前來救援的正是他。見靈南悲被帶走之後,靈中執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低沉道:“別以為我已經原諒你,畢竟老東是死在與你的交戰過程之中,你雖不是親手殺死他,但也是間接兇手。我累了,既然你已被族長大人選為副族長,那今後族內諸類大事就全全交給你了。”
靈仇徹驀然回首,不由得驚聲道:“中執,你這是什麼意思?”
靈中執單膝跪地,語氣懇切道:“不只是我,靈西怨,靈怒北都已蒙生退隱之意,原本我們幾個相約要在今早啟程離開幽都的,卻發現靈南悲遲遲未到,我這才意識到她的意圖。既然現在人沒事,那我們就此別過。”
說著,靈中執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隨即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石室。巨座見狀連忙提醒道:“靈族長,你快去追他們啊!”
靈仇徹背對著巨座,隻字不語,好大晌之後才終於道:“你好好休息,我還有其它事情,先回去了。”
巨座知道靈中執等人的事情不能再提,但轉念一想,忽然又道:“剛剛在你們未到之際,有一名神秘女子擋住了靈南悲的攻勢,這才令我保住了性命,請問這位女俠尊姓大名,改日待我身體好些,定要登門拜謝。”
靈仇徹愣了一下,而後苦笑道:“原來是她,不必了。”
“哎,族長……”
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靈仇徹已經離開了房間,巨座略顯失望地彎下腰身,這才隱約感覺到身上傷患的疼痛,進而躺回到自己的床上。
“既然那女子能夠自如出入內宮,說明此人應該就是這裡的人,說不定也在靈仇徹的手下當差,只是對方不願多提及而已。罷了罷了,等把傷養好了,我自己出去尋找,我就不信,以我的能耐還尋不到一個女人,嗯,就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