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讓那老傢伙趁心如意!”
忽然間,瀕死的小張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莫名力量,竟是掙脫了滿身的虛弱感,憤然起身,兩隻手掌雖已雙雙廢去,但出於原始本能的他,直接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便將法主吞入腹中。
“快跑!”
“噗~”
一道血前噴出,小張星的肚子之上立即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但出於“元之奧義”的威力,傷口隨之又止可見的速度自行癒合,並將血流止住。
然而,位於其體內的法主又怎麼可能束手就擒,一招不成,狂風暴雨的攻勢接踵而至,一時間小張星的身上飛濺出數道血霧,就連空氣之中都沾染上了一些淡淡血腥味道,場面無比慘烈。而因為全神貫注在破開小張星身體的事情之上,原本作用在遮天皇身上的“巫術”也隨之減弱消失,終於使其恢復到正常狀態。
“小張星,我來救你!”
一經恢復元氣,遮天皇連忙動身準備上前相助小張星,然而正躺在地上來回翻滾的小張星,聲嘶力竭道:“不,不要管我!再不走,我們都得死!”
小張星說的沒錯,以他們如今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對抗腹內的法主。遮天皇欲行又止,眼中不由得湧現出炙熱的神光,嘴唇償不住地哆嗦著。這哪裡是什麼生死決鬥,分明就是一場赤uouo的屠宰解剖。小張星雖然有元之奧義護體,但怎耐法主招式的殺傷力實在過於強大,自愈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新傷出現的趨勢。這麼短的時間當中,小張星已遍體鱗傷,血流如河。遮天皇知道對方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自己,如果自己再不珍惜眼前的機會,豈不是讓小張星白白葬送了性命?
在極端地自責,悔恨,愧疚之中,遮天皇終於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奔向遠方。
“譁!”
一道極光自小張星的體內狂射而出,鋒利的光刃幾乎將他的身體斬成兩斷,一道身影順勢從中一躍而出,回身望去,只見躺在那裡的巨人小張星已經悽然死去。但令他無法理解的是,在如此痛苦的死去過程之中,對方的臉上竟然留有一抹詭異的笑容。好像,這笑是專門讓他來看的一樣。一身血汙的法主嗅了嗅自己的身體,不由得乾嘔了幾聲,又看看小張星的死狀,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跳上前去,揮動雙掌劍氣,直接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直到完事之後,法主才終於坐下身來,心滿意足地看向遠方,口中喃喃道:“逃,我看你往哪裡逃。反正他們母子二人還在我們的手上,哼哼,遮天皇,你跑不掉的。”
暫逃一劫的遮天皇一邊奔跑,一邊回憶著自從自己進入小人國所經歷的種種,不知何時,他的臉上已經佈滿淚痕,悲慘欲絕的他猝然栽倒在地,摔得那叫一個狼狽。而這時候,上蒼也應景地降下一場瓢潑大雨,不時便將他的身材打溼,並將身上的血汙一併沖洗乾淨。他用力抓著手邊的泥土,汙穢的淤泥嵌入到指甲之中,卻仍不自知。如今他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報仇。他要為小張星報仇,他要為自己受傷的自尊心報仇。不管是柳如音還是孩子,他都要一併救回。否則他遮天皇便在世上再無立錐之地。
“力量,我渴望力量,讓我殺了法主那個混蛋!就算我讓死了也心甘!”
安靜祥和的草原之上,一座簡陋的茅屋突兀地佇立在其中,煙囪中升起的嫋袌飲煙表明,又到了吃飯的時候了。
白鬚老者如今已經變成了花髯老頭,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看上去已有百歲高齡的老人,在一個多月的時間當中,竟好似年輕了二三十歲一樣,非但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少,就連精氣神也比剛來的時候好上許多。他坐在山坡上的樹下,欣然看著不遠處,正蹲在地上用樹枝寫字的孩子。多少年了,他也憧憬過這種歸隱田居,放浪形骸的生活。可不知為什麼,總有一隻無形的手掌,推動著他不斷向進,等到回味之時,才恍然發覺自己已經錯過了那麼多美好時光,耽誤了那麼青春年華。他決定,從今以後不再為利慾而活,他要快樂地活著,與別人一樣無憂無虐地活著。
“呬,你們兩個還不回來,該吃飯了。”
吃飯。
桌上的菜實在算不上豐盛,因為這裡除了一些野菜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入口的東西。女主人發現了一些野生的粗糧,並將他們收集起來,作為三人的主食。雖然吃的很是簡單,但桌邊的一老,一婦,一小,卻顯得其樂融融,絲毫不為現狀擔憂。少年知愁滋味,但如今連大人也變得“沒心沒肺”,他們甚至想過,如果一生都能像如今這般一樣那該多活。然而,孩子是無辜的,他不屬於這裡。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女人放下筷子,點點頭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多謝前輩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