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一陣連續的窸窣聲傳入到朱大闖的耳邊,可因為四周太過定個空曠,他實在辯認不出聲音的方向。現如今,他只得祈禱對方是孫長空與方惜時了。
“喂,小夥子,過來幫幫我!”
突然間,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朱大闖豁然轉身,卻發現這次來的不只是人,還有一塊巨大無比的骨頭。那是一塊不知名生物的頭蓋骨,單是這一塊骨頭的體積就要趕上大戶人家八仙桌的模範,甚至還要稍勝一籌。那塊頭蓋骨呈現凹形,裡面只可以同時容納下十來名成仙男子坐下,就算橫著躺也能裝下四五個漢子,可以說是非常巨大。而拉動整塊頭蓋骨的,竟是那位白髮老者,朱大闖看著對方,不由得嚥了下口水,這也太過誇張了吧!
“這位老爺子,你這是在做什麼,難道是想在片一望無垠的白骨荒野之上滑雪嗎?”
確實,看到那塊頭蓋骨的第一眼,朱大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冬天在家與夥伴滑雪時的情景。那時的他,經常坐大雪橇之上,讓年紀稍大的離子拉著自己在雪原上飛馳。只要家裡不來找的他,他只可以玩上一整天,餓了就吃口地上的雪,渴了就把吃到嘴裡的雪捂化了然後再吞掉。回想起幼時的時光,朱大闖不禁心馳神往,如今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長大的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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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者哈哈大笑了幾聲之後,這才說道:“你不知道,白骨場中常年陰風不斷,對人的筋骨十分不好,尤其是你這樣的年輕人,小小年紀就傷了根本,實在有些可憐。這是戲火鳥的頭骨,雖然它已經死了上百年,但這塊骨頭之中還能持續地嚮往散發餘溫,對付起那些陰風來再合適不過了。來,你坐上來,我看看合適不合適。”
說著,老者將手從戲火鳥的頭蓋骨上挪開,一眨眼的工夫便來到了朱大闖的身邊,不顧後者的婉拒,硬是拉著他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不試不知道,朱大闖還沒有來到頭蓋骨的跟前,便感覺到周圍空間之中洋溢著的柔和熱量,多一分則燥,少一分則涼。這塊頭蓋骨就好像轉門為他打造的一樣,朱大闖坐到上面之後,立即便感覺到一股暖流自下而上,升入到天靈之上,使之彷彿浸泡在一池溫泉之中一般,別提有多麼舒服了。
看著朱大闖陶醉的樣子,白髮老者微笑道:“怎麼樣,我也沒有騙吧,是不是很安逸?”
朱大闖如夢方醒,連忙從頭蓋骨上坐了起來,略顯尷尬道:“嗯……還行。不過你把這個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也睡這唄!”
朱大闖還沒來得及感謝老者的饋贈,便看到對方一個翻身便躍入頭蓋骨的中央,隨著他的身體,整個頭蓋骨都隨之前後搖晃起來,顯出一副安然自得的愜意相。面對此種情況,朱大闖啞然失笑,他還能如何,忍著唄!
老者躺在那塊似乎還沾著血漬的戲火鳥頭蓋骨,不經意道:“你的同伴下去了多久?”
朱大闖失意道:“算起來就有半個時辰了。我想他們早已到達了底部。”
老者輕笑道:“到了又能如何,最後不還是得成為他人的盤中餐。不過好在,這裡的那隻大傢伙,進食的時候幾乎都不嚼,這樣的話,你的那些夥伴至少還能少受點罪。不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撕扯得蓜零八落,那種感覺簡單比死還能難受。”
朱大闖一聽對方說得如此逼真,不由得譏笑道:“瞧你說的,就好像你曾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一樣。再說,你到底見沒見過這底下的魔鬼,是不是真有你所說的那麼可怕啊?實不相瞞,我是一名修行者。”
老者攤手不以為然道:“誰不是呢!可是,在那種怪物的面前,無論你是怎樣的高手好手,都難逃一死的命運。那是一種自出生以來便已註定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和它相比起來,人類只是螻蟻而已。”
“哦?那傢伙直有那麼厲害?真不知道,他和孫長空哪個更強一些呢?”
老者道:“孫長空。你說的是你的夥伴?聽這名字,好像是個人物。”
一提到孫長空,朱大闖立即來了精神,立即傲然道:“那是當然。可以這麼說,憑他現在的修為,哪怕是魔皇親自前來,都未必能親手擊殺了他,說不定還要被反將一軍。我就不信,下面的那個玩意會比魔皇更厲害。”
老者眯著眼睛,略帶深意道:“魔皇?他終於出現了嗎?”
朱大闖翻過身來,側躺在頭蓋骨之中,面向白髮老者,不禁問道:“怎麼,您也知道魔皇?”
老者嘆息了一聲,隨即道:“何止知道,要不是因為他的話,我也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一待就是好幾百年。我都忘記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呼吸一下人間的空氣。”
看著老者臉上的滿足,朱大闖心中實在不是個滋味,他沒有想到,原來對自己平淡無長的事情,在別人眼中就如同天神的恩賜一般,富貴卻又十分稀缺,甚至遙不可及。
這便是人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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