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由頭蓋骨做出的床榻上的朱大闖,忽然坐起身來,一臉怒意道:“不行,我還是得下去。我們是一起來的,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塊。”
白髮老者看著他不由得笑出聲來,隨即道:“你的修為是最低的,如果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以為自己去了能起什麼效果,還是說只是為了給下面的傢伙加一道冷盤?如果,你的夥伴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厲害,那麼他們會自己上來的,不需要你去操心。相反,如果連他們都不是那傢伙的對手,你去了又有何用呢?”
朱大闖一聽對方說的也有些道理,於是道:“那我該怎麼辦?”
白髮老者慵懶地伸了伸腰道:“還能怎麼辦,等!運氣好的話,那個怪物興許是在睡覺,這樣你的夥伴就有機會逃脫了。”
朱大闖點頭:“但願如此。”
說到這裡,朱大闖再次看向白髮老者,現在的他突然對這位都老先生產生了興趣。
“話說,您也是孤身一人來到這裡的嗎?之前有沒有同伴?”
老者搖手道:“沒有沒有,這裡就我一個人。不過,我進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十分熱鬧的。”
“熱鬧?你說的是這些白骨的主人?”朱大闖指著腳下的骸骨,訝然道。
“呵呵,算你聰明。別看它們長得嚇人,其實內心並沒有那麼兇惡,相反其中一些還相當溫順,咱們身上的戲火鳥就是其中一個。”
朱大闖恍然道:“原來你和這隻頭蓋骨是朋友啊!”
白髮老者不禁為之一愣,隨即大笑道:“朋友?哈哈,可以這麼說吧!其實我們都是迷路在這的孤兒,只是機緣巧合相聚到了一起。這些飛禽走獸雖然不會說人話,但卻通曉人性,我說什麼,它們都能心領神會,有的甚至還能與我互動。所以說在過去的幾百年之中,我並沒有感到無聊。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深淵裡面的那個傢伙活動愈漸頻繁,進食的數量也越來越大。你想象不到,就在前不久這裡還是一處喧鬧之地,而現在卻已經成為埋骨的亂葬崗了。”
聽到這裡,朱大闖倒吸了一口氣,隨即道:“那個傢伙真有那麼厲害?它到底是什麼來頭?”
白髮老者輕嘆了口氣,略顯失落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打我進入這裡,我便知道深淵之中有一個不能招惹的厲害角色。無論你有多麼強大,多麼不可一世,在它的面前,全都形同虛設。”
朱大闖道:“既然這樣,您一定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嘍?”
白髮老者撓了撓雪一樣的髮絲,尷尬地笑著道:“不瞞你說,我雖然有幾次機會與他擦肩而過,但巧合的是,我並沒有看到他的正臉。在我的印象之中,他有一條巨長無比的尾巴,還有一雙可以剖開世間一切的利爪。他的體型大得讓人懷疑,彷彿整個空間都是它身體的一部分。”
朱大闖環視一圈,然而他所見的地方不過是整片世界的數萬分之一,如果那個傢伙的體型真有對方所說的那般巨大的話,它豈不是成了這方天地的主宰?
“讓你說的我都有些好奇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看看他!”
白髮老者搖頭道:“你最好祈禱不要見到它,否則死的一定會是你自己”
朱大闖道:“你看我長成這副鬼樣子,像是怕死之輩嗎?”
白髮老者道:“怕不怕死也不是你能說了算了,必須要事上見真章。你這樣的年輕人,我原來見多了,可一旦陷入了危機之中,比誰都要來得慌張。試問,一個真正無所畏懼的人,怎麼可能會被心中的恐怖亂了陣腳。況且,這個世上本就沒有那樣的人。”
朱大闖不由道:“哦,此話怎麼說?”
白髮老者道:“想當初,我也和你一樣年少輕狂,甚至做一些糊塗事,當時的我仗著自己年輕氣盛,憑自己一顆牛犢之膽,硬是得罪了當時的一大家族。事後,那家人集合多方勢力聯手追捕我,要不是有我師父出面求請,當時的我就已經死在他們的亂刀之下了。”
說話間,白髮老者搖身一變,手中已經多了一隻酒罈,朱大闖早就口渴難耐,見此情形更是饞得直流口水,眼睛都快瞪直了。白髮老者見此情形,笑了兩聲,便將手裡的酒罈拋給了對方,並且囑咐道:“慢點喝,我的酒也不多了。”
朱大闖一把接過空中的酒罈,連連點頭道:“好的!”
“當日的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畢竟那種陣仗之下,誰也無法站出來為我頂罪。那時的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從前的豪言壯志早已煙消雲散,原本的雄心虎膽也隨之萎靡不振。現在想想,如果那些人讓我當眾跪地求饒的放,說不定我也能幹得出來。畢竟,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講,活著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朱大闖將頭從酒罈之中“拔”了出來,雖然沒有在意老者之前的話語,但看著對方一臉滄桑的表情,為了不冷落了對方,他只得應和道:“說得太對了,我也有同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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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聽你的意思,你也曾經一度陷入過瀕死的境地之中?”
朱大闖道:“何止,簡直就是九死一生。說實話,就算到了現在,我都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白髮老者打趣道:“呵呵,這麼說來,你還可以活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