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氣入體,開始飛速破壞邱雲鶴的奇經八脈以及五臟六腑,本來就已經十分虛弱的他,再也經不住這翻折騰,口中鮮血呼呼直冒不說,腿下的速度也開始急劇減緩,有上氣沒下力。原本便是相當單薄的身體,此時顯得愈加羸弱,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孫長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所以他在自愈傷勢的同時,以手為刀,轉而向邱雲鶴砍出一十八式麒麟刀訣的砍字刀法。這十八刀,看似平常無奇,實則奧妙無窮。每一式都沒有回頭之路,每一式都是要命殺招。
電光火石之間,邱雲鶴身形驟然停止,滿面錯愕的表情之中,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殺了我,還有其餘的幾個弟兄等著你。放心吧!咱們一定會在黃泉路上再見的。”
說罷,邱雲鶴緩緩揚起額頭,好像是在欣賞眼前的最後景象,緊接著,空中血霧瀰漫,竟是全都來自於他的一人之身。在臨終的斷言之後,這位三當家轟然墜地,終於是死了。
確定對方真的沒了氣息,孫長空這才長舒口氣。一時間,身上少說有十幾處重傷未愈的地方仍在作祟。插在他身上的兩隻手臂雖說已經被全部納入體內,但卻遲遲不能將其化為自己的力量,使得身體不能與之合而為一。更加嚴重的是,因為過度使用才學會不久的蝕腐不死身,體內的骨骼開始大面積鈣流失,使得這些本來堅固的身體“支架”變得酥脆易斷,就算是輕咳兩聲也極有可能震裂胸骨。
眼見孫長空憑一人之力成功挫敗三當家,柳如音顧不上身上的舊患,趕緊跑上前來,觀察對方的傷情。
“放心吧!死不了!”孫長空嘻笑地安慰著,好像完全沒有將身上的傷患放在眼裡。
“還說死不了,你看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兒!”
原來,孫長空從剛才使用不死身之後,身上仍有若干未能完全癒合的創口,加之神功執行當中產生的副面作用,導致現在他的面板表面如同燒過的傷疤一樣,融合粘連,一眼看上去十分猙獰,讓人有些不忍去看。
“嘿嘿,那也只比成了真正的鬼強!”
說著,孫長空一指地上涼透了的邱雲鶴,得意洋洋道。
“你啊你,逞能。快走吧,要不然,其它馬賊的頭領也要趕到了。”
的嘴還沒來得及合上,柳如音卻覺得身旁陰風陣陣,然後她不自主地向前邁出一步,身體另一面的青色花鋼巖應聲裂開,碎成不知多少塊。
“小心!”
柳如音驚出一語,伸手推了孫長空一把。可因為出手匆忙,沒能掌握好力道,這一下還是將對方的一根手臂當場拗斷,痛得孫長空呲牙咧嘴。
好在,柳如音及時出手,就在二人剛剛離開那裡之後,一道快如閃電的金光飛掠而過,在那堅硬的石面之上劃出大片火花,留下一道半寸來深的傷痕。
“誰!”柳如音怒聲道。
“我,來替三當家索命的人!”
聽聲音,來者居然是個女人。孫柳二人對五相馬賊還是有所瞭解,尤其是後者,更是與他們有過幾次交手。在她印象中,馬賊當中能有這等伸手的女子只有一個毒婦夜叉——玉蓮。
這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是大家公認的。甚至江湖之上有人傳言說,寧拔虎鬚,不賞玉蓮。這裡的虎指的是吞天虎,而玉蓮便是毒婦夜叉。和洛莊交手,你可以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而與玉蓮對上,你甚至連死的機會都沒有。她可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麼樣的功法修為能造就這樣的可怕身手,答案在她手中的武器之上。
平常時候,你是看不到玉蓮使用武器的。只有當她下了殺心,毒蛇的獠牙才會真正顯露它真正的實力。
她有那麼一套精緻的“小玩意兒”,不用的時候就藏在衣袖裡。殺敵的時候,但輕輕抖一下袖口,那些小傢伙們便會聽話地飛射出來,準確地擊中敵人的要害。但這並不足以致死,可怕的還在後面。
這些小玩意兒的表面,塗有一種名叫“蝕骨軟筋”的毒藥。這種藥物,會穿過皮肉,直接作用在骨頭脊髓之上,使其產生猶如萬蟲噬身的感覺,一會痛得不能自持,一會癢得又恨不得抓破心肺。總之,在那中招之人經歷了千萬般折磨之後,玉蓮才會拿出一把五寸來長、彎月形狀、手指粗細的精製匕首,在對方的脖子上輕輕一劃,讓血順著頸上的大動脈緩緩淌下。隨著血液流出,對方的痛苦症狀將會逐漸減輕,一直到最後一滴血排淨之後,這人才算完全死去。因為在死之前身上的痛苦完全消除,所以死者的臉上會流露出一比感激的神色,意思是對自己的仇人表達感激,讓自己在生命的最後享受一瞬舒適。玉蓮將這種殺人方法叫做笑面殺。她也很喜歡這種殺人方式。
就在剛剛,她所施展的金光,便來自於那些小東西,一種被稱為春蔻的暗器。眼見自己兩招落空,她乾脆也不再隱蔽,所幸跳了出來,現身在二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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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哥就是死在你們手裡的?”
“不!是我的手裡!”孫長空舉起那隻健康的手臂,笑眯眯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