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雲鶴如今已經方寸大亂,甚至於把自己一向的冷靜沉著也拋到了腦後。更要命的是,對方的身體真的如同無底洞一樣,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著他體內的寶貴靈氣。一旦靈氣全部耗盡,就算是個小孩子也能輕易殺死他。所以,眼下他正面臨著一個嚴峻的問題。
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賭上,支援到援軍的到來;還是趁早切斷二者之前的聯絡,使得自己儲存相對較多的靈氣。
前者自己能落個全人也可能是全屍。後者,則要斬下自己的雙臂,換取暫時的安全。究竟該如何選擇,邱雲鶴也不知道。他只感覺,頭腦發暈,後脊發汗。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自己再不做決斷,死的肯定是自己。
“呔!”
喝口水的工夫,邱雲鶴已下定了決心,只見他猛然縱身躍起,巨大的勁力竟是連孫長空也一同拽入了半空當中。在這裡,孫長空借不上力,而他則可以自如的行動。就在對方還沒想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邱雲鶴已經開始扭動自己的身體,使得那道修長的身形立時變成了一隻畸形的麻花。
隨著時間的時行,那突然出現的畸形區域開始急劇收縮,最終只聚集在肩部往下一點點的位置處。
這是肌肉骨骼已成高度螺旋狀,表皮組織疊了一層又一疊,乍一看去就好像千層餅似的。
這時,邱雲鶴面部已經發江變紫,汗水如雨灑落。劇痛之下,他的動作居然還沒有停下。孫長空到這才看出來:原本對方要將自己的雙臂活活扭斷啊!
實際上,不僅僅是邱雲鶴,就連孫長空自己也是相當不好受。別看外面的兩隻手臂擰成那個鬼模樣,陷入他胸部兩側的手臂在旋轉的同時早已在內部產生了強大的反作用力。這股力雖沒有刀斬斧剁劍刺錘轟來的那般乾脆,但卻逐漸影響著他的五臟六腑,使之氣血阻塞,混身發軟。不過與對方比起來,他的狀態可是要舒服多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耐力的較量。
贏的那個可以全身而退,輸得只能任人宰割。孫長空已經受夠那種“我為魚肉”的日子。這一回,他要改寫自己的歷史。
“媽的,拼了!”
眼看自己馬上支撐不住,後悔當初小瞧了對手的邱雲鶴已是不能多待,再有個三五七息,他就要氣絕當場。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的一隻腿居然彈踢擊出,鞋頭地方還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腳上有古怪!”
孫長空定神一看,那鞋尖之中隱約有一枚三寸來長的兵刃,個頭不大,但卻是鋒利異常,所過之處,空氣被它割得發出一種悽慘的尖鳴,好像是真的被這器物傷了一樣。
這邱雲鶴出手便是要命殺招,那柄刀刃直向自己的腦袋招乎。這要是一不注意,不說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就連自己的項上人頭也要隨時搬家。
因為彼此之間互有牽制,導致孫長空想要及時脫身也是心不由已。那道籠罩著死氣的寒光愈發耀眼,孫長空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啊!”
緊要關頭,孫長空毅然決然地張開大口,不早不晚,剛好咬住了刀身。瞬間,他只覺得口腔之中冷風直冒,上下兩顎酥麻難當,想來是剛剛用力過猛導致。即便這樣,刀尖還是在他的腮上刮出一道淺淺的口子,要不是他一向自認臉皮過厚,恐怕這回是要破相了。
“找死!”
自己剛從鬼門關撿回命來,孫長空怒不可遏,當即一腳踏在對方的面門之上。在扭力、拉力的雙重作用之下,那兩隻可憐的胳膊總算應聲扯斷。
“吭~”
雙側鮮血飆飛,猶如血雨一般,傾灑在方圓一丈之內,就連柳如音也沒有幸免,被淋了一身滾燙的鮮血。
別說是親自經歷,就光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也要忍不住嘆惜一聲。可邱雲鶴卻只是輕吭了下,連聲音都是極小,不仔細聽幾乎不可辯認。隨後,他竟是仰天大笑三聲,聲之廣,音之大,震得整個溶洞都在戰慄。孫長空見過狠角色,但卻未曾見識過這般不要命的主兒。
“斷了兩隻手臂就這麼高興嗎?”孫長空嘲諷道。
聽見對方的質疑,邱雲鶴這才停下笑聲,轉而將下巴對著孫,好像用手指著他似的,隨即說道:
“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告訴我,你剛才施展的那等邪門功法叫什麼名字。”邱雲鶴的眼睛在發亮。
“蝕腐不死身。”
“原本如此,光聽這名號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一個名門正派,居然會修煉這種旁門左道的功夫,你的師父是怎麼教你的?”邱雲鶴的血也在發亮。
“他老人家並未約束我的功法流派,我們蒼北仙苑講究隨遇而安。遇到什麼就學什麼,武功並沒有是否對錯,問題出在使用它的人身上。”
孫長空說完這句話之後,明顯感覺自己又長高了不少。不知是真的生理變化,還是心理作用導致的幻覺。
“哈哈,年紀不大,懂的道理還是不少。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還在煙花柳巷之中徘徊。後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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