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即便驚擾了周圍的居民,但也沒有引起較大的慌亂。只是有個小兒看見了血腥的場面所以嚇得當場大聲啼哭,但隨後便被孃親哄好了。
這碩大的寧州城,按理說應該十分熱鬧才對。可日頭才剛往下落,大家就開始關門閉戶,收拾攤位。做生意搞買賣的也不幹了,這兩個難兄難弟一直走了大半天也沒瞅見個開張的飯館。
“我說,咱倆今天不會要餓著肚子去殺馬賊吧!”
這人一舒服,其它的毛病也就來了。孫長空一宿沒睡覺,沒進食,到了這時已經餓得兩眼冒光,馬上連路都走不動了。
反觀高漸飛,人家吃得好,睡得香,臨行之前還沐浴更衣,換了一身利索的行頭。看到這,孫長空的心裡別提多後悔了。
所以說,天大的事落在身上,但該吃的得吃,該睡的也得睡。不然,等你想吃的時候就沒得吃,想睡的時候也沒時間睡了。
走著走著,孫長空突然發現一個將關未關,主家正在外面收拾桌椅板凳,眼瞧就要閉門謝客了。他趕緊幾個健步搶到前面,急不可待地問道:
“店家,你這還有起灶做飯嗎?我們兄弟二人路過於此,想要打尖休息。”
那主家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穿得倒是挺講究,可就是長了一副要死不活的落魄相,讓人看了食慾消了一大半。不過,孫長空並不在乎,他是真的餓到盡了。
“沒飯,沒房間,你們另尋他處吧!”
主家連眼皮也沒抬一下,自顧自忙活著自己手裡的那點工作,全然沒有將孫、高二人放在眼裡。好吧,他連正眼都沒瞧過。
孫長空是好脾氣,可高漸飛可不是受氣的主兒。他能因為一個子兒的生意,和人家大打出手。也能因為湯麵分量不夠和賣主據理力爭。總之,高漸飛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對人有一出一,別人對他也要有二出二。
“我說你這個開店的,服務態度也太糊弄了吧!別說我們二人沒得罪你,就算得罪了,你開門做生意也要笑臉相對啊!像你這樣跟剛死了親爹似的,誰願意來光顧你。”
高漸飛越說越氣,誰知,那主家聽完他的責罵之後,居然沒有生氣,反而面露苦色,周圍佈滿皺紋的眼窩之中竟是流下兩行熱淚。
“你說對了,我就是剛死了爹!”
這孫長空一事情不對,趕緊上前勸慰,高漸飛也沒想到自己這般“料事如神”,尷尬的他只得呆在原地,看著男子掩面痛哭。
“看您年紀也挺大了,那想必您的父親仙逝之前已是耄耋之年。如此說來,應該是壽終正寢,喜喪一件啊!”
“喜喪個屁!”
那中年男子被孫長空這麼一說,心中怒火徹底爆發出來。不由分說,他已提拳攻上,只取他的面門人中。
孫長空雖是餓了,但並不是餓暈了。雖沒有巔峰時期的戰鬥力,但對付一個普通漢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對方還沒看清他的招式,便覺得拳上一震酥麻,隨即整個身體都向一旁傾斜,好在沒有跌倒。看得出,孫長空手下留情了。
然而,留情是留情,可那中年男子可不承他的情。怒火中燒的他一拳不成拔腿再上。這次,中年男子顯然認真的多,所以攻擊的力道與速度也都要高出之前數個境界。原本,這也是個有底子的“內行”人。
見識了對方的“犟勁”,孫長空興趣也被提了起來,他正想與對方再次兩招的時候,高漸飛卻已揮劍來至,劍鋒閃過,呼吸間便已架在中年男子的肩上。
“不想死的不給我滾,沒看到我們對你處處忍讓嗎!”
意識到危險的存在,那男子終於放下了拳頭,然後丟了魂似的癱坐在地上,一邊哭著一邊小聲說道:
“兒子無能,無法給您報仇雪恨,爹,您就幫我指條明路吧!”
這回,孫高兩人終於聽出來了事情不對勁的地方,於是向主家詢問。到此,男子才將事情的前因經過告知給他們。
原來,他爹本是這家店的主人,今年已經九十高壽,卻仍然頭腦清楚,行動自如。因為年紀大了,沒了年輕時的精力,所以店裡的生意就交給自己的兒子打理,而自己就在後院種種蔬果,沒事的時候就去山上采采藥草野菜,過得也叫一個自在。
可就在前不久,城裡來了一夥馬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恰好那天老人家上山,正巧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這幫煞星。
一開始,那群馬賊見他只是個老頭兒,也就沒放任他了。誰承想,老人揹簍裡有一株好的血瑰靈芝,引起了基中一人的興趣,並想要將其據為己有。
如果老人就這麼給他,也就沒事了。可到了這把年紀,老人仍是有一身鐵骨,說什麼也不願把自己的勞動成果交予這些禽獸。想是老天當時沒開眼,那些馬賊硬是將老人活活用馬踏死,後將其屍首懸掛在城門之上,一待就是三天,等到屍身都招了蒼蠅這才允許家人收屍。
其間,男子多次想趁機搶屍,但都被他的內人攔住。等看到自己父親屍首殘相的時候,他以死射罪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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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知道,自己死了父親就真的白死了。所以他要忍耐,臥薪嚐膽,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親手殺了那些殺父仇人。
最近兩天,他的眼皮總是跳,好像早已猜到要有事情發生。而當他看到高漸飛出劍的樣子,他確信,自己的機會來了。
“所以您想讓我們幫您殺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