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直站在陳老夫人旁邊的婦人不滿地叫道。
“好好好，我不說不詳的話。”老夫人安慰了兩句，又轉頭對柳燕說，“珍寶跟了我幾十年了，就聽不得這些。”
說起來，這膽結石不好好治，確實會有生命危險，可陳老夫人都不當一回事，旁人再著急也沒用。而且陳老夫人這種樂觀的心態也是件好事，所以這病的後果，不和她言明也罷。
柳燕開了藥方，叮囑了幾句平日裡需要注意的事項，陳老夫人不願改變生活習慣，但可以增加一些生活習慣，讓身旁的人多多提醒她就行。
“除了多喝水這些，真沒有其他的了？”陳老夫人不確定地問。
柳燕這女大夫，和其他大夫實在是太不同了。她說不肯斷甜食，這人就不強迫了。
“如果老夫人能做到，我倒願意給你多列出一些。”柳燕笑著說，“我說了你又做不到，倒不如隨你心願。治好病這種事，心情也很重要。”
陳老夫人樂呵呵地將藥方交給珍寶。
“粗鹽熱敷能減輕老夫人的病痛，可以繼續用。”柳燕說，“但藥得吃。”
“會吃會吃。”陳老夫人連連點頭，“你替我著想，我也會聽大夫的話好好吃藥的。”
可真是小孩子心性，難不成之前陳老夫人為了賭氣，藥也不好好吃。
一個嗜甜的人確實很難忍受藥的苦味，再加上那些個大夫讓陳老夫人心煩不已，更是能不吃藥的時候就不吃藥了。這粗鹽熱敷，也是陳老夫人見著效果好，才堅持著的。
“今日我媳婦兒弄了個什麼賞花大會，一會兒肯定有不少好吃的，柳大夫你先在這裡逛逛，用完午膳再走。”陳老夫人越瞧柳燕越順眼，便說道。
“家中還有事，不便多留。”柳燕婉拒道，“府上的請帖亦已收到，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直接求見老夫人，確實是有事。”
“柳大夫住在何處？我讓車夫送你一程。”陳老夫人說道。
“暫居朋友家中，朋友已吩咐人接送，不敢勞煩老夫人。”柳燕知道陳老夫人的本意並非是要送她，而是想看她的落腳點，若藥有什麼問題，也可來尋她，“如若有需要，老夫人可派人到裕豐巷的吳府。”
“裕豐巷吳府？”陳老夫人若有所思地望向柳燕。
“這是我本家的一個親戚府上，她夫家姓吳。”柳燕說道，“我會在鹽城待一段時間，過幾天，我再來拜訪老夫人。”
柳燕起身拜別。
“請留步。”陳老夫人對柳燕說道，而後轉頭朝珍寶低語幾句，珍寶點點頭便出去了。
不多久，珍寶便託著一盤進來，上面還蓋著帕子。
“這是診金。”陳老夫人示意柳燕掀開帕子，“大夫上門診病，是該收診金的。如若我病情有好轉，自然會另有酬謝。”
柳燕不用開口，陳老夫人就主動奉上，這在柳燕的意料之中。
畢竟陳老夫人可不希望有人藉著這麼一點人情攀交情，這對她當官的孩子不利。
一碼歸一碼，看了病就給診金，銀貨兩訖。
“多謝老夫人。”柳燕本來就是為了賺錢而來，現在陳老夫人給的銀兩並不曾虧待她，便謝過讓青竹收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