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眾人攔阻,傷勢發作,夢虯孫不支倒下,被常欣與冰劍扶回床上。
“傷得這麼重,就別亂動了。”劍無極安慰夢虯孫道,“龍涎口有我們顧著,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常欣啊,生角的就拜託你照顧了。玄狐,你跟我出來一下。”
幻幽冰劍察覺有異,不聲不響地跟了上去,偷聽劍無極與玄狐的談話。
“玄狐,你老實跟我講,”劍無極眼中滿是懷疑,“是不是大姐頭動的手?”
“嗯。”
“這怎有可能……先不說後果如何,”劍無極撓了撓頭,“講句不好聽的話,若是大姐頭有心破壞,十個生角的都攔不住她,龍涎口早就爆發了。”
“她並非真心毀滅龍涎口。”玄狐望向村口的方向,“但我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講是在等人,是在等什麼人?”劍無極根本摸不著頭腦,“我總感覺她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她……很苦。”玄狐回憶著苦茶的滋味,“就像百里聞香一樣。”
“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劍無極忍不住吐槽道,“我還講她真甜,就跟七夕巧果,甜到齁死人同樣!”
“嗯……”
幻幽冰劍悄無聲息地離開,引得玄狐不露痕跡地一瞥。玄狐轉身向龍涎口走去,立刻被一臉不解的劍無極叫住。
“你是要去哪裡?”
“龍涎口。”玄狐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她希望我守住龍涎口。”
“這隻玄狐……”劍無極走回夢虯孫的屋,“說起來,他是最後一隻小動物。但願別再有了,地上爬的就夠,萬一天上飛的、水裡遊的也來添亂,我是真正擋未著呃。”
尚同會大殿,神田京一看著俏如來欲言又止,一副想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
俏如來主動詢問道:“神田壯士,你有什麼話要對俏如來說嗎?”
“呃……”神田京一瞥了一眼赤羽,“也沒什麼啦。”
赤羽似笑非笑地看向神田京一:“需要吾迴避一下嗎?”
“啊,不用了,又不是見不得人。”
俏如來不解地看著神田京一:“神田壯士?”
“俏如來,我想問你一件事。”神田京一難以按捺好奇,“瘋女人說你欠她,你到底是欠她什麼了,還講你還不起?”
俏如來不由一愣,隨即垂下眼眸:“俏如來欠她,太多太多,多到窮盡一生,也難以全部償還。她說得不錯,俏如來,還不起。”
“有這麼多嗎?”神田京一不禁面露疑惑,“但是她講,欠你的債,她還清了。現在是你欠她,也只有你欠她。”
“啊,難道……”俏如來一震,握緊了手中佛珠,“是我,原來……一直是我。”
神田京一疑惑道:“啊?什麼是你?”
俏如來躊躇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說道:“神田壯士,借一步講話。赤羽先生,俏如來失陪片刻。”
赤羽意味深長地說道:“去吧,這裡有我。”
神田京一向赤羽行了一禮,跟著俏如來走出尚同會。一路向前,俏如來思緒萬千,甜蜜、苦澀、內疚,一時心痛,百感交集,複雜難言。
脫離玄之玄的眼線範圍,俏如來先一步開口道:“神田壯士,凰兒為何會與你提及這樁事?”
“我去找她算公審那天的賬,她跟我說,你找她算過賬了。”神田京一回憶著那天的談話,“我問她細節,她就扯到抹藥。這麼久遠的事,真虧她還記得這麼清楚。她讓我來問你,所以俏如來,你到底欠了她什麼?”
俏如來不自在地低下頭:“抱歉,請恕俏如來不便告知。”
“啊?”神田京一驚訝地說道,“被她說中了,你還真的不肯告訴我。敢講跟抹藥有關?”
話音甫落,俏如來的臉瞬間變紅:“無這回事。”
“沒你臉紅啥?”神田京一恍然大悟,“該不會,她親自替你抹藥了吧?”
俏如來不語,臉上的紅霞卻是越發燦爛。
“不就是替你抹藥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神田京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想我跟紫也是從抹藥開始的。俏如來啊,恭喜你,要從師弟升級成為姐夫了。”
“姐夫……”俏如來情不自禁地撫摸心口,陰陽同心髻逐漸變得溫熱,將心臟捂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