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同會外的一處樹林,玄之玄背手靜立其中,等待墨家門徒的回報。
沒過多久,一個蒙面紅衣人現身,向玄之玄恭敬地行禮:“稟報老師,玄狐、劍無極與雪山銀燕已經前往苗王宮。”
“嗯。”玄之玄閉目應了一聲,睜眼看向苗疆的方向,“老大,你忘卻了,我是黑瞳。武林中的任何秘密,沒人比我更瞭解。”
房間之內,忘今焉閉目思索,回憶著與玄之玄在尚同會的談話。
“老七,你中毒了,而且中毒甚深,那名喚猜忌的毒。”
玄之玄怒氣衝衝地說道:“先是老三救走法濤無赦,現在是你要救神田京一,我怎能相信你這個舉動不是破壞我的計劃?還是說,你也跟老三一樣,與永夜皇合作了?”
忘今焉不急不慢地說道:“最先跟她合作的人,可是老七你啊。”
“那你是承認了?!”
“老朽為何要否認?現今的九算誰又能保證,自己沒和永夜皇合作過?”忘今焉挖苦玄之玄道,“老七,你能嗎?”
玄之玄反唇相譏道:“你以為永夜皇會放過你?你可是害死如畫江山的元兇。”
“老朽是苗疆重臣,只要她還是王后一日,就不可能在王府殺老朽。”忘今焉淡定地捋著鬍鬚,“倒是盟主該思考,沒了俏如來,你要怎樣阻止她為網中人報仇。”
“王后?你還不知道吧,她跟俏如來的關係。”玄之玄面露嘲諷道,“鋒海劍奪之上,雪山銀燕可是管她叫大嫂。”
“那又如何,改變不了她要嫁給蒼狼的事實。”忘今焉面不改色地說道,“如果她還對俏如來有情,更該擔心的人是老七你,畢竟鉅子之位的競爭者只剩你與老五。”
“老大,你怕了?!”玄之玄驚怒交加,“俏如來可是在你的地盤,你要放過殺他的機會?”
“同樣的話,你該去尚賢宮問老二。”忘今焉看著玄之玄說道,“順便替老朽一問,為什麼不阻止永夜皇接近蒼狼。”
“不用問了,讓我告訴你答案。”玄之玄收斂心神說道,“信任消失了。老大,善自珍重。”
“我們有多久沒在尚賢宮見面了?”忘今焉拄著柺杖轉身離開,“九算之間,互信早已消失,或者說,從一開始,信任就不存在。”
忘今焉結束回憶,慢悠悠地起身:“現在該去一會,老朽那名師侄了……”
後花園內,明淵凰獨自撫琴,忽感身後劍氣襲來,挑弦凝盾擋下攻擊:“師弟,這是你送給師姐的結婚賀禮嗎?”
“什麼結婚賀禮,悲哀!”神田京一將虎徹收入刀鞘,“公審那天的賬,我還沒跟你算!”
“你的傷是我醫治的。”明淵凰回頭看向神田京一,“你還能跟我算什麼賬?”
“俏如來的賬!”神田京一氣憤地說道,“你居然幫助矮仔猴陷害他,你到底是不是他的那個啦?”
明淵凰閉著眼睛說道:“俏如來找我算過賬了。”
“啊,算過賬了?”神田京一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怎樣算的?”
明淵凰突然以東瀛語喊道:“神田京一。”
“是!”神田京一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明淵凰,“你叫我的名字做什麼?”
“我找到了。”
神田京一莫名其妙地問道:“找到什麼?”
明淵凰勾起嘴角:“想要替我抹藥的人。”
“抹藥?”神田京一恍然大悟,“啊,你還真找到了一個。稍等一下,你講的人該不會就是俏如來吧?”
“欠他的債,吾還清了。”明淵凰的臉泛起紅暈,“現在是他欠我……也只有他欠我。”
神田京一聽得雲裡霧裡:“什麼意思,俏如來欠你什麼?”
明淵凰避而不答:“想知道,你可以去問他,但吾保證,他不會告訴你。”
“啊?為什麼啊?”
“因為,他欠我。”明淵凰撫摸著琉璃佛珠,“而且,還不起。”
“神神秘秘,我自己去問他。”神田京一想起來此的目的,“對了,這是怎樣一回事?你為什麼要嫁給苗王?還有俏如來,軍師說,他來苗王府投案了。”
明淵凰拂動著琴絃:“他有他的計劃。”
神田京一震驚地說道:“愛人都要跟別人了,如果這也是計劃,犧牲也太大了吧。”
“吾有吾的算計。”
神田京一不禁吐槽道:“一次把話說完是能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