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說吧。”
蒼越孤鳴取出一條獸骨項鍊:“這條項鍊是孤王第一次狩獵之時所得到的戰利品,對我的意義重大。孤王本該在兩年前將它送給你作紀念,但我一直沒找到時機。現在,這條項鍊終於等到了它的主人。”
“吾不是這條項鍊的主人。”明淵凰並沒有伸手去接,“它會等到更適合的主人。”
蒼越孤鳴拉過明淵凰的手,將獸骨項鍊放到她的掌中:“不會有更適合的主人了,因為這最初的一條永遠都是屬於你——明淵凰。”
明淵凰握著獸骨項鍊,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你……”
蒼越孤鳴垂眸移開視線:“孤王見過俏如來了……”
寫下手諭交予忘今焉後,蒼越孤鳴便來到大牢,屏退守衛探視俏如來。
“嗯?”俏如來看著走入大牢的人,“是苗王。”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靈界大戰,那時陪你進入軍營的人就是明姑娘吧。”蒼越孤鳴回憶著往事,“第二次見面我們是在梅香塢爭奪九龍天書,沒想到第三次見面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哈,人生變幻無常。”
“是啊,人生變幻無常。”蒼越孤鳴感慨道,“讓你,讓她,讓我,讓很多人改變了很多。”
俏如來看著蒼越孤鳴道:“就算有了一點改變,我永遠是我,她永遠是她,王上永遠是王上,我們誰都不可能變成任何人。”
蒼越孤鳴沉默了片刻,說道:“她也是這樣說的,你們兩人很像,但又完全不像。”
俏如來按著心口的同心髻:“我們有著相同的師尊,卻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俏如來始終相信,我與凰兒會殊途同歸,因為,這是天意,也是因果。”
“凰兒……現在在場的人只有你跟我,孤王想聽實話。”蒼越孤鳴盯著俏如來的雙眼,“俏如來,你愛明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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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來毫不避諱地與之對視:“她是俏如來畢生摯愛,更是俏如來已結髮的妻子。”
蒼越孤鳴一震,轉身合上雙眼說道:“孤王明白了。”
蒼越孤鳴脫出回憶,睜眼看著明淵凰道:“孤王見過俏如來後才知曉,你的幸福不是在孤王身上。愛情本不能強得,孤王見過這樣的悲劇,孤王不會造成第二個悲劇。”
“撼天闕……”
“孤王非上智之人,想不通你們的機關,但孤王想過,如果俏如來連回報你的感情也做不到,孤王會傾盡所能讓自己深愛的人幸福。”蒼越孤鳴凝視著她的雙眼,“但若他能給你幸福,那孤王也只能放手,祝你幸福。”
“不是他做不到,”明淵凰不由面露苦笑,“是我一直在逃避。不敢愛、也不敢接受愛的人,一直是我。”
“逃避……”蒼越孤鳴心中一痛,“你是因為俏如來,才想嫁給孤王嗎?”
想到火山中的魔繭,明淵凰不禁別過臉,轉身背對蒼越孤鳴:“我不是想嫁給你,而是要與你合作。”
“合作?”
“合作,報仇。”明淵凰偏頭看向身後,“孤血鬥場牽連甚多,歲無償的死不簡單。你放走無情葬月,便是要利用他查出內奸。現在尉長‘畏罪自殺’,兵長下落不明,你應該有所懷疑了吧?吾無意介入苗疆事務,只是吾要殺的人,是你苗疆重臣。”
蒼越孤鳴不解地問道:“你要找誰報仇?軍長?”
“找琅函天報吾義兄之仇。”明淵凰看著蒼越孤鳴道,“他現在的名字——非然踏古忘今焉。”
蒼越孤鳴垂下眼簾說道:“國師至今沒對苗疆有任何威脅與破壞。你雖是孤王深愛的人,但也不能讓孤王因私害公。”
“他的目標是苗疆王權。”明淵凰將手背在身後,“出言促成我們的婚事,便是證據。”
“嗯?!”蒼越孤鳴的臉上展露怒意。
“於公,吾是永夜皇,天下之敵;於私,吾是血月孤紅,尋仇的人。”明淵凰神態自若地說道,“除了利益,還有什麼力量能讓這位墨家九算鋌而走險,甚至不計前嫌地幫助他的死敵?”
蒼越孤鳴捏起拳頭,想起無情葬月第一次失蹤後,與忘今焉的談話。
『無情葬月是江湖人,或許江湖人有江湖人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