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奚念知挑挑眉,無動於衷地盛了兩碗菌菇湯,又將架子上的烤雞與魚取下。
用剪刀剪碎成塊,裝盤,再撒上一些調料,便大功告成了。
“萱月,端著進帳篷。”奚念知將兩碗稍燙的菌菇湯放入木託盤,跟萱月一塊兒往附近的帳篷走去。
“娘親,外面涼快,咱們就在外面吃吧!”
“外面有小蚊蟲,聽你娘親的,咱們進帳篷。”祁景遷給阿寧使了個眼色。
立即意會,縱然有些不情願,阿寧還是很配合地把眼睛笑得彎彎的,“好呀,娘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娘親高興就好呀!”
父子兩高興地牽著手尾隨在後,正要進帳篷,卻突然被奚念知攔在了外面。
她笑意盈盈道:“男子漢還是和男子漢在一起吧,就不要勉強留在這裡糟心了。”語罷,便要闔上帳篷。
“別。”祁景遷愣了愣,飛快攔住她動作。
“皇上有何指教?”奚念知依然笑得很溫和。
“這個,咱們又不在宮裡,你何必……”祁景遷一個頭兩個大,自然知道她是真生氣了,扯出一絲討好的笑容,他壓低嗓音道,“你生我氣可以,阿寧還小呢,你讓他進去吃些東西。”
奚念知笑得更燦爛了些,她低眉看了眼小阿寧,問:“你是不是男子漢呀?”
“阿寧當然是了。”抬起胸脯,阿寧氣勢很足。
“既然是有手有腳的男子漢,又何必為食物折腰?”奚念知微微抬起下巴往篝火處指,“那兒放著活魚與半隻野雞,兩位男子漢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祁景遷:“……”
燦爛笑容中,帳篷猛地闔上。
祁景遷訕訕摸了摸鼻尖,與一籌莫展的阿寧站了片刻,很滄桑蕭條地離開。
果然不能得罪女人啊,祁景遷嘆了聲氣,這下不止沒吃的,晚上恐怕連睡覺的地方都沒了。
父子兩往火堆靠近,阿寧把小嘴噘得高高的:“爹爹,女人都是這般記仇的嗎?”
祁景遷嗟嘆道:“你以後少氣你娘親,到頭來,反正受苦的都是你自己。”
“哼!”阿寧揪起鼻尖,“沒關系,爹爹咱們是男子漢嘛,男子漢可以自己做飯!”
“話是這麼說沒錯——”祁景遷撇了下嘴角,關鍵問題是能做出來是一回事,能不能嚥下去又是一回事。
父子兩看了眼其他侍衛,大家圍坐一團,正在烤雞烤魚。
祁景遷糾結了下,覺得去找他們討食物多少很沒面子,這不是明顯告訴別人他被皇後嫌棄了嗎?
哎,關上門如何他不在意,可身為堂堂九五之尊,被侍衛偷偷取笑是不是也太悲哀了?
“阿寧,咱們自己烤雞烤魚如何?”
“好呀好呀!”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團子興奮地眨著眼睛,他還以為每個人烤出來的食物都沒差。
得到兒子鼓勵的祁景遷去河邊處理野雞與活魚,遇到震驚一臉的侍衛,他還得強顏歡笑,告訴他們他這是帶孩子體驗生活呢!
侍衛們聽完很敬佩,私下相互轉告道:皇上真是好皇上,還帶小皇子體驗民間疾苦呢,然後小皇子也真的好乖呀!
忙活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