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他懷裡,奚念知覺得她一定臉紅了。
還好她現在是貓, 有絨毛作掩護,他瞧不見。
一人一貓欣賞了會兒畫作,祁景遷等墨汁幹透, 好生收了起來。
合上櫃門,祁景遷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潤潤, 你說朕該怎麼樣與她說, 才不算太過唐突?”
奚念知:“……”
“你今日怎麼縮手縮腳的?”祁景遷皺眉瞥向蹲在桌角的潤潤小花喵, 以及它方才掉落在地的半條小魚幹,“難不成你也在替朕憂愁?”驀地低笑出聲,祁景遷走到它腳邊,彎腰又將它小心抱起來,下意識呢喃了聲,“你真重。”
他嗓音低低沉沉的,像寺院清晨的鐘聲,一圈圈蕩漾在空中。
奚念知被他嗓音裡的寵溺弄得很不好意思,手足都不知該往哪兒擱。
他抱住它就算了,竟又笑著俯首親了她一下。
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隨之還有股淡淡的墨香縈繞在鼻尖,奚念知整顆貓心都開始發顫。
美色當前,她眨巴著眼,默默伸出爪子碰了下他臉頰。
他確實生得好看!唇瓣不再是病懨懨的蒼白,而是好看的淺緋色。
情不自禁地,她又用爪子去摸他高挺的鼻樑。
驀地,爪子被他用力抓住。
祁景遷挑眉盯著它,用手指刮它鼻子,嗔道:“調皮!還有,朕本想用你來做誘餌,她素來喜愛小動物,你雖胖,倒也機靈可愛,一定合她心意。結果你倒好,一點都不肯配合朕,整日不見蹤影,非要到晚上才肯露面,真是個小壞蛋!”說著,手指微微用力,點了幾點它的鼻尖。
奚念知:“……”
小壞蛋什麼的真的夠了!猛地劇烈掙紮,奚念知迫切地想要從他懷裡離開。
不行,再這樣,她把持不住流鼻血怎麼辦?這場面太上火了!
祁景遷倒也不強迫,他鬆手讓它下地,搖搖頭去沐浴洗漱。
奚念知重新縮到桌角,有些消化不良地抱住自己。
事情最開始,她是覺著他好像……
但後來又不像,那現在,確實是像了?
好啊!原來他早就覬覦她已久是不是?
身體裡的血液好像一壺正在加熱的水,咕咚咕咚鼓著泡兒,沸騰了。
奚念知又羞又窘迫,還有些莫名的難以言明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只想在地上翻滾冷靜下。
不過她還是生生咬牙忍住了。
不多久,祁景遷沐浴歸來。
他穿著寢衣,身上有股好聞的清爽的味道。
往常也不覺有什麼,可此時此刻,奚念知腦中似乎有股邪念,視線不自覺地掃向他裸露在外的脖頸。他寢衣衣領略低,鎖骨線條畢露。因屋內燃著銀絲炭,十分溫暖,他彷彿不覺冷,並沒有要扯緊寢衣的意思。
奚念知往那兒輕瞥一眼,再飄走,又悄悄挪回去看兩眼,再扭過頭……
他旁若無人,嗯,沒人會拿一隻貓當做是人。
奚念知望著他走到放畫的櫃子前,“吱呀”一聲,輕輕開啟,取出了畫作。
展開長長卷軸,祁景遷望向畫中女子。
他唇角微微上揚,看了須臾,複而闔上,上榻就寢。
“潤潤,上來。”躺在床榻,祁景遷挑眉瞥向蹲在桌下的貓,輕聲喚道。
奚念知:“……”這話好邪惡!所以她是上去還是不上去?
尤在遲疑,那邊祁景遷催促道:“你今日怎的了?可是不舒服?那明日讓她替你瞧瞧可好?”
奚念知:我沒病謝謝!
猛地竄上床榻,奚念知離他遠遠的,蹲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