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才會形成他們真正的頭痛與煩惱。又想經濟能盤活,又不願放棄自己手中的專制特殊權力,兩面都想齊活,這雖是自己的如意想法,可卻不是上帝的如意想法啊,上帝是不接受這種喪失道德與公正的發展之模式的,袘的絕對道德律令猶如陽光普照大地般的對每一個人都普適普利,其絕對性是不容任何個人意志與集團意志來挑戰的,任何違背了袘的意志就一定會受到袘的懲罰,任何違背了袘道德律令所要求的公平公正的發展原則就一定會四處碰壁,自食其惡果。”飛龍說道。
“但他們不甘心,非要以自己的意志和智力展開與自然與上帝的對弈,並妄圖擊敗自然規律與上帝。人定勝天是他們一貫的觀念和自信。自己本國的人消費不起,域外的人總消費得起呀,那就把這些過剩和閒置的東西往域外走,到域外去拓展和開發市場。域外人不也是貪利的嗎?不也喜歡價廉物美嗎?”昭熳說道。
“貪利和喜歡價廉物美雖是人性共同的真實與特質,但別忘了,人除了人性共同的弱點之外,還有來自自身的信仰與觀念秩序的調節和引導。況且他們自身的經濟活動也會受到這種缺乏絕對道德律令與公正的模式的衝擊和影響,再加上他們信仰上帝,有著絕對道德律令神聖不容踐踏的觀念秩序傳統,眼見自己獲利所得竟是建築在他人被犧牲掉公平公正的這種悖逆上帝絕對道德律令的基礎上的結果,這樣的建立在以損害道德律令的前提下的血汗產品,想必他們即使用起心中也頗不是滋味吧?這必定使得他們一貫的信仰和價值觀念受到了這種缺道德缺公正模式的刺激和傷害。自身利益受損與自身信仰觀念秩序的受衝擊傷害,最終將使得他們不得不予以還擊。而就這二者之間的衝突來說,利益糾葛還不算最麻煩和最根本性的問題,信仰和觀念秩序,價值理解的差異與分歧才是最難化解,最難調和,最難達成一致的最根本性問題,這才是雙方利益產生糾葛與衝突的最本質性原因……”飛龍說道。
“為什麼?按理說應該是專制與民主的分歧衝突才對,怎麼成了觀念的分歧衝突了呢?”昭熳說道。
“專制是什麼?專制就是霸道,就是自私,就是以自我為中心,就是不考慮他人的感受,這其實是一個人性問題,不獨這裡的人有,域外的人也有,人性嘛,不分膚色種族的總是大同小異的,但奇怪的是,為何同為相近的人性,域外的人能實行民主這裡卻不能呢?為何他們人性的霸道,自私,以自我為中心以及不考慮他人的感受的毛病和弱點就能夠得到約束和制衡?而這裡就不行呢?為什麼他們能實行制衡自己人性欠缺裂傷弱點的制度,而這裡卻不可以和行不通呢?是什麼使得他們心甘情願將自己真實渴求的人性貪婪與自私進行約束和制衡?是什麼在他們心目中大過了人性的真實需求和狀況本身?”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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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是什麼呢?”昭熳說道。
“顯然,是觀念,是信仰。也就是說是隻有觀念和信仰才具備有對人性進行調節和引導的作用。制度雖然也在以防範監督約束制衡的方式調控著人性,可它其實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觀念和信仰引導下的結果。如果人沒有任何觀念,僅依憑著自身人性的本然與本能去生活,那實際上就是跟原始人的叢林狀態的生活方式與法則差不多的。但正因為人有了觀念和信仰,看到了自己的有限性,意識到了一種高於自己的神聖存在,因而產生謙卑和敬畏,因而產生信仰和觀念。有了這高於自己本身的信仰與觀念的存在,自然就能夠引導和調節自己的人性本然本能。”飛龍說道。
“為什麼就能?”昭熳問道。
“因為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根本問題,人為何會存在?人作為生命出現在這無盡黑暗與虛空的宇宙,就是一種偉大的愛的力量的顯喻,就是一種善與道德的力量的顯喻,這偉大的愛,善與道德的顯喻力量高過了人,成為人的信仰與觀念秩序,從而引導,調節,修補和彌合自己人性本然的欠缺和裂傷。但假如人沒有這種意識,不這樣來理解,認為自己作為生命不是來自偉大的愛善與道德的力量的創造,而是來自本然的自生,因此理當以己為本,以己為大,以己為中心,那麼他當然是不會產生任何高於自己本然人性真實的信仰與觀念的。”飛龍說道。
“因此他也就沒有理由要去制衡和約束自己的本然人性的真實了,也就憑著人性本然真實的欠缺裂傷去生活了。甚至為了顯示自己也是文明和開化了的,他還會掛戴起偽善的面具和遮羞布來,但其實他自己清楚自己真實施行的仍然還是跟原始人的生活方式沒什麼本質區別的叢林法則那套,即不管任何愛善道德律令對自己靈魂的約束,只管自己人性本然本能的實用滿足,以及促成這方面所需的因素和條件的實現。試想這種情形之下怎麼產生得了民主與制衡的制度呢?”飛龍說道。
“一個人的觀念就是一個人的信仰的體現,一個人的信仰的體現就是他對自我與存在的理解認識。”昭熳說道。
“對,不進入到這個源頭來梳理,就不明白觀念分歧的原因,以及文化傳統與制度選擇的差異的原因。當然改變對自我與存在的理解認識,改變信仰,改變觀念秩序只是一個方面,如何解決好目下各方面業已固化的既得利益的糾葛牽纏的死結,也是一個頗為棘手的難題。這個業已固化的既得利益堡壘和佈局就象一座巨大的冰山一樣堅不可摧,難以撼動……”飛龍說道。
“我覺得這個你才算是說到點子上了,而且我認為這個現實情形和狀況才是變革難以推行起來的真正原因。要說觀念,這些人未必就不如我們懂憲政民主,正反制衡那套,甚至比我們更加了如指掌。說到上帝信仰和西方傳統,說不定了解得比我們更多更透徹,但那又如何?現在的問題是要破及太多人業已固化的既得利益,要損及到他們的既得所有,要打破固化的利益堅冰,但這又是誰都不願自動放手的,怎麼辦?”昭熳說道。
“確實是。我覺得穩定還是應該作為第一考慮原則的,因此應儘量避免透過任何過激的方式去碰撞和應對,應該儘量避免流血犧牲的慘烈代價。所以合宜的變革恐怕還是更適於透過自上而下來推動,但對民情秩序和基礎的考量的確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如果無視這點,變革恐怕只是換湯不換藥,恐怕仍然是在專制極權獨裁的泥潭裡輾轉,與其成為動盪的那樣,還不如保持安穩的現在,在穩定的前提下尋求逐步變革。總之要徹底解決發展的困境,突破經濟的瓶頸,不尋求變革顯然是不可取的,不向著憲政法治民主與權力制衡的方向前行顯然是不可取的。從自上而下的改革來說應該要向著這個方向,應該要向著擁抱普世價值的方向。”飛龍說道。
“是的,俗話說人心齊,泰山移,只要能形成價值觀念的統一,就能統一共識,就能形成心願的統一,那麼變革推動起來就會順當很多。然而這一點對目前這裡的人來說,恰好是較難辦到的。我現在終於能理解你們的顧慮和擔憂了,終於能夠有點理解你們骨子裡那種徹心透骨的寒涼和絕望了。作為這裡最普遍廣大的民眾的觀念秩序的改變困境,這一點如果不能扭轉過來,真的就會讓人產生絕望感。這一點如果不扭轉過來,芸芸眾生民眾百姓所有公民的普遍共識便很難達成一致,那麼觀念的磕碰衝突糾纏將與既得利益的牽絆一起成為在這裡很難被釐清,疏通與解開的死結……”昭熳說道。
“我與佩潔都不希望歷史的悲劇重演,都不希望被壓迫的人們的所有訴求與抗爭,換來的仍然只是在專制極權獨裁範圍內的永遠的惡性迴圈,即永遠只是新的專制極權獨裁取代舊的專制極權獨裁,永遠只是換湯不換藥。既然要變革,就要終止這種永無休止的惡性迴圈,就要徹底結束專制極權獨裁的治理模式。因此對於林莫蒼的一心只想要復辟前朝的專制極權獨裁,自己來作國君的想法與做法,我與佩潔都是不贊同的。對於他投靠黑魔二教來達成自己心願的目的,我們更是反對,因為黑魔二教不僅是在世俗領域專制強迫,在信仰領域也專制強迫,而且依靠的手段是殘忍血腥的暴力與恐怖。試想一旦讓他們控制了昭碧全島,這裡就不僅僅只是世俗的專制強迫了,還將徹底變為信仰與世俗的雙重專制強迫。對這一點的認識,我們與你的立場是一樣和一致的。”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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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你們能與我看法相似,感同身受。”昭熳說道。
“發生在你們以及不少人身上的動不動就被滿門抄斬,誅連九族滅十族的慘烈不幸,動不動就有數萬的無辜者慘遭冤殺濫殺的悲劇與災難,這些喪心病狂到極致的罪惡,這些冷酷兇戾,殘忍血腥到無以復加的瘋狂地步的恐怖與魔魘,為何自綿延千年以來的歷朝歷代都會發生?這恐怖惡咒的根源究竟在哪裡?我認為不僅僅在人性的先在魔惡之中,也在一種歧誤觀念的理解認識之中,更在一種專制極權獨裁的制體將不受制衡的個人及所在集團的權力與利益放大到的巔峰時所催化出的人性瘋狂貪婪和變態殘忍中……因此倘若變革不是為了徹底終結專制極權獨裁的治理模式,這樣的極度喪心病狂的恐怖現實與靈魂夢魘的惡咒恐怕還將繼續無限地綿延持續下去……”飛龍說道。
“我會竭盡全力去阻止他們的,向著這僧俗二面的專制極權獨裁抗爭,不管成功與否,我都得要為之而努力,這是我不容逃避的使命。”昭熳說道。
“每一個人天生都酷愛和嚮往自由,可要保護自由最基本的原則是什麼?就是不要把自己的自由建築在他人不自由的基礎上,不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痛苦的基礎上。倘若我們接受自己的自由與快樂可以建築在他人不自由與痛苦的基礎上,則上帝賦予給我們的自由與快樂的絕對意義與價值都被我們給摧毀掉了。而我們這裡目下的情形正是如此,人們對自己的歡笑是建築在別人的哭泣上這一現實情景毫不感到難受,麻木不仁甚至還幸災樂禍。人們對自己的快樂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與眼淚的基礎上這一事實狀況毫無憐憫與自責自罪的痛苦。人們對自己的自由與瘋狂攫取是建築在別人被強迫被壓制被盤剝被榨取被劫持被操控被掠奪被奴役被欺騙被羞辱被損害被踐踏被蹂躪被威脅被傷害被摧殘被戕害被剝奪去自由的基礎上這一事實和現狀感到毫無羞愧,內疚,恥辱,自責,自罪,痛苦,懺悔,糾錯與救贖。這些背棄了造物主絕對道德律令的人真的不會受到他們應得的審判與懲罰嗎?如果我們相信這點,我們當不必再去忿忿不平地質疑質問天理何在與天理不公。放心吧,平靜吧,天必譴之。”飛龍說道。
“天必譴之也在人死後的世界,在活著的現世還不會,因此還得靠我們自己去爭取,為了這一信仰而殉生,未嘗是不值得。你不正是我們的榜樣嗎?”昭熳說道。
“我算不上,我的犧牲也不過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只有那真正懷著一顆超越的無私的心胸,不僅為自己,也為普天之下與自己非親非故也沒有任何關係的受強迫壓制奴役殘害的人而不懼犧牲的才算得上。這是為了上帝信仰與信念的犧牲,因為他們相信主耶穌告訴人們的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飢渴慕義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飽足。憐恤人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蒙憐恤。為義而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人若因我而辱罵你們,逼迫你們,捏造各樣壞話誹謗你們,你們就有福了。”飛龍說道。
“我倒是認為,不論人是選擇什麼來信仰,都應該要遵循自由的,不強迫的原則。有神也好,無神也好,都應該如此。唯物也好,絕對精神也好,上帝信仰也好,都應該如此。哪裡有損害自由,哪裡有強迫,哪裡有專制極權獨裁,哪裡就有災難苦痛和不幸。古往今來,那些發生在這個現世人間的損害自由與強迫專制極權獨裁所製造的災難苦痛和不幸,不獨有神的信仰有,無神的信仰也有,不獨絕對精神信仰有,上帝信仰也有,不獨這個宗教信仰有,那個宗教信仰也有。一個人信與不信,都應尊重自願和自由的原則。信仰不是壞事,有信仰的人往往有自律。但如果信仰採取了踐踏自願與自由的原則,採取了強迫與專制的方式,則他就違背了信仰本身所宣揚的向善向愛向道德的方向和精神,而成了踐踏者,強迫者與專制者自己或這個組織與集團的人性自身的卑劣和醜陋,野蠻和兇殘,冷酷和魔惡……”昭熳說道。
“對,看人便看人,看信仰便看信仰。人受自身人性影響,也受自身觀念影響,還受自己所處制度與文化傳統的影響及制約。真善美不僅是觀念上的,更是人性中的。觀念上的真善美容易,人性中的真善美難。看一個人不僅要看他的觀念,還要看他的人性。觀念不同可以包容,人性作惡卻難原諒。不要把一個人的人性與他的觀念混同起來,它們之間並不一定存在必然聯絡。一個觀念與你相近的人的人性也許並不那麼好,一個觀念與你相異的人的人性也許並不那麼壞,一個觀念上談真善美的人的人性也許並不真善美,一個觀念上假惡醜的人的人性也許也有蘊涵著真善美,總之這是兩回事,應分開來看,不能混為一談。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等於你們就一定能夠患難見真情,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也不等於你們就一定不能夠患難見真情。人們一直以來往往有個錯誤就是總是要反感和拒斥跟自己沒有共同語言的人,信奉話不投機半句都多,因此寧可沉默不語。我覺得觀念相近,談得攏固然好,但它不是衡量人的唯一的標準。”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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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過來說,簡單本然或出於私心偏愛的人性善惡也不是衡量人的唯一標準,人確也有悅納觀念和價值觀的相近相似的一面。說不清的,不一定的,並沒有什麼絕對化的,至少在人的世界裡。”昭熳說道。
“所以人還是更應該有一些包容的心胸,既不要因為別人與自己觀念相異而忘了別人人性上的好,也不要因為別人人性上的好而忘了他與自己的觀念並不相同。總之一碼歸一碼,不要混為一談,應該區別對待,觀念上要堅持自己的,人性上要感恩別人的好。因為純粹觀念的不同就產生相互的隔閡,冷淡,絕交,仇恨,衝突,謾罵,拉黑,對打,這是不理智的,也是不夠包容的。人的理性認識,觀念理解總是有限的,總是行程序度不同的,總是呈現多元化狀態的,因此相互不理解是正常現象,所以也別在觀念上總是將自己處於以真理自居的位置,或者總覺得自己比別人更靠近真理,實際上大家在理性認識上都是有限的。倘若說要找到一條更靠近真理的路徑和方式,恐怕從人性的道德上去衡量還要更穩妥一些。即表面上你認為我對一個人的刻意疏遠,淡漠,隔閡,拉黑,絕交是因為他的觀念與我相異,實際上我透過相異的觀念也在考察他的人性道德與我的人性道德,即面對喪失公正與道德的現象和做法,一個人是該睜隻眼閉隻眼,或順應甚至認同這種醜陋與庸俗的關係,還是該表達自己反對和抗議的立場?這樣說並不是表示我的人性道德比他人好,反而可能是我更糟糕。但這一原則我認為是最基本的,最根本的,即不管我們說得清還是說不清,絕對化還是不絕對化,對強迫專制極權獨裁做法的反對,對尊重自由自願民主以及權力制衡的贊成,是一個人人性道德的最基本最根本的衡量與判斷,至少在這一點上我認為是不容置疑的。當然我說過,人的思維認識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就是悖逆,這一前提的存在使得任何絕對化的說法都有點站不住腳,使得說不清成為一種可能和普遍現象,因此在無法經驗的地方我既要保持敬畏,也要保持自己的沉默,信仰是我自己的選擇,不可以超越我自身的範圍去強求別人,干預別人,強迫別人。我曾經的宣教與傳教不是在強求干預和強迫他人,而只是在向他人表達,介紹和影響。”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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