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點了點頭。
快要走出西餐廳的時候,她忽的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往剛剛她和蔣晨國坐著的座位看過去,她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為和秦想通話的時候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正是祁夫人。
可是現在,她心中有再多的疑惑,卻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自從見過蔣晨國後,安涼對網上那些說蔣洛早已經葬身海底的新聞充耳不聞,態度平靜得連陳沿都覺得她是不是悲傷得忘記了怎麼表達情感。
辭了學院助教的工作,雖然一直像這樣當個縮頭烏龜不是什麼長遠的事,但安涼還是覺得在蔣洛回來之前還是乖乖的不要做任何可能會導致出現變數的事情為好,就一直待著不怎麼出門。
原本安涼以為她和宋繹昀的關系自她從那個院子裡出來後就該斷絕了,卻沒想到宋繹昀竟然還會主動給她打來電話。
“安涼。”
他的聲音還和從前無異,一如他們曾經作為好朋友那樣的熟練,可聲音卻好像夾雜著山林間悠遠的迴音,隱隱有些不真切。
其實安涼的心中未必不明白這些年宋繹昀為她做的事情其實是很多的,若是真的要和蔣洛比起來,宋繹昀不少半分。而現在,她雖然不是那樣認為的卻已經漸漸地把他當成了有需求的時候才會去找的人,這和利用沒有什麼區別,她想回避卻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宋繹昀話音落下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回答自己的聲音,隔著螢幕苦笑著嘆了一聲氣。
這一聲嘆息彷彿擊落在安涼故作沉靜的心底的一顆石子,她張了張口,又猶豫了幾次才開口:“你這段時間不忙嗎?”
似乎是沒有想到安涼居然會詢問自己關於工作的問題,宋繹昀驚得倒吸了一口氣,幾秒後才合著氣息輕笑了一聲:“還行,剛剛回來。”接著,不等她開口,他又接著問:“這段時間秦想那個人找過你嗎?”
“找過。”
既然宋繹昀自己問起了那麼他肯定知道秦想會找自己的事情,安涼也就不打算隱瞞:“他跟我說讓我跟你求求情放過他。”
宋繹昀毫不掩飾的笑了幾聲,聲音清脆的像是孩童惡作劇成功了一般的得意:“看來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也還知道用你來求我。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
“這件事情也沒辦法真的對他做些什麼,難道還能把他關起來?”
安涼嘲弄的笑了兩聲:“既然不能,我又能怎麼辦。你給的教訓應該也夠了,謝謝你,這段時間我很安全。”
宋繹昀沉默了好半晌,在讓人差點誤以為電話沒有訊號的時候才再次開口:“我要的不僅僅是你這段時間安全而已,我要你永遠安全。”
悠悠的,安涼的目光落在床頭櫃蔣洛的一張照片上。
深吸了口氣,她話鋒一轉:“宋繹昀,我還想再做件事情,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