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洛按著額頭坐了下來。
他不該出國的,不該自以為最危險的人其實是自己就將她一個人放在國內,不應該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像自己想的那樣能夠按照自己的預期來發展。
是他的大意和盲目自信才會讓安涼如今陷入危險之中,而他,卻只能在這麼遠的地方,什麼都無法親自為她做。
侯安涼,你在哪裡?
耳邊的嘈雜聲很大。
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只有滿眼的漆黑。安涼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手臂肩胛處猛地傳來劇烈的痛楚讓她不得不忍痛皺起了眉頭,悶哼了一聲。
“醒了?”
痛楚折磨得神智有些不太清醒,安涼仔細的回想著剛剛那一聲似乎是幻覺的聲音,用力地想要睜大眼睛眼皮卻只想要沉重的壓下來。
好累。
安涼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縈繞起來。
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她靜靜地呼吸著,靜靜地聽著周圍的聲音。剛剛的嘈雜聲似乎只是因為她將要清醒過來所以樹叢中動物的叫聲才會那些的令人煩躁。
可是這是什麼地方?
啪——
伴隨著帶有迴音的巨大聲響,安涼被忽然襲來的刺眼光線驚得睜不開雙眼。
花了很久的時間來適應眼前的光亮,安涼緩緩地眯著眼睛看向眼前的場景,卻見面前不遠處就站著一個人,腳上的皮鞋擦的透亮。
“侯安涼。”
面前的人蹲了下來,屬於男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朝她壓了過來:“你不是想要調查我?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可有的是機會來看看我長什麼樣子了。”
安涼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
她掙紮著抬起頭,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什麼模樣後,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秦想。
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秦想。
蔣洛的警告和不安還在耳邊隱隱作響,安涼以為那一次的提醒她收手還來得及,卻沒有想過,有的事情一旦做了,被別人發現後是你想要停止也無法停止的了。
“你調查了我這麼幾個月,有沒有什麼更讓你感興趣的事情?”
秦想站起身子,往後退了兩步:“我不喜歡繞著圈子說話。你既然調查我和芸希的關系,那就是知道了我們是什麼關繫了。你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沒事趟這樣的渾水做什麼,是閑暇的時間太多還是嫌命太長?原本我並不是那些對別人的性命信手拈來的人,但是你知道的稍微,稍微有一點多了,你覺得我能不能夠放你離開呢?”
安涼不敢開口說話。
即便面對的是祁夫人,她也是做過心理準備的。但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連蔣洛都提醒過的人,她自然知道以她這樣的能力肯定是不可能有還手之力的。可是,她還想著等蔣洛安然從國外回來的,還想著在他回來之後要給他和自己一個答案,卻沒有想到,她也許再也無法做任何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