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我不知道你竟然也會察覺到。”
蔣洛走到安涼的面前,抓起她的手,聲音不安:“這種事情我本來是不想讓你知道的。這是個秘密,我雖然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卻也不敢輕易地說出來,這背後牽扯到的人也不是尋常的小人物。”
安涼歪了歪頭:“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早些年。”
蔣洛拉著安涼的手,兩人重新坐回到沙發裡。他摟著她,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那抹自嘲,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原來還在上學的時候,因為我媽生日所以那一天我特地繞到商場去挑選了禮物,在商場停車場裡見到了祁夫人從秦想的車裡下來,小心翼翼又親暱的樣子讓我瞬間起疑。本來只是一件隱忍在心裡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去深想過,直到後來祁夫人對我表現得非常抵觸,我在搬出來之後就派人開始調查了。這個事實,從我知道開始大概有差不多十年了,這證明他們兩個人之間絕對不是普通的小交情,我不清楚我爸知不知道,可是如果祁夫人的背後真的是秦想,即便蔣家的家業再如何龐大,也要擔心這樣的人會把壞心思放到我家人的身上。安涼,我並不是不告訴你,只是這件事情我一直以為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我連我爸都沒有說,更不要說我媽和爺爺了,我只是想有一天如果祁夫人真的被矇蔽了雙眼,我還可以拿這件事情來和她做交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你才認識祁夫人多久啊,你竟然就能夠察覺到她和秦想的關繫了。”
十年?
這不算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了。
“你是讓誰去調查的?”
蔣洛擔憂的皺著眉頭瞅著她:“秦想身邊的人並不少,如果被他察覺了,你會有危險的。你們明明沒有任何交集,如果因為這件事情……你要我怎麼辦?”
“應該沒事的。”
安涼被蔣洛緊張的神色看得也緊張了起來。她似是安慰自己又似是安慰他的點了點頭:“我是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的,私家偵探不是即便被發現了也要保護客人的隱私嗎?沒事的,如今我們已經知道祁夫人和秦想的關系,要防備總是有了更多的主動權。”
蔣洛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看到安涼眼底明顯的驚慌,還是壓了下去。
如果只是調查尋常人家,那麼即便被發現了,這些私家偵探的確會為客人保密。
可是,秦想不是尋常人家,沒有人會在面對自己是死是活的選擇前面,會替這樣能夠一個根本毫無瓜葛的人保密的。
深夜,蔣洛才從安涼的租屋裡出來。
安然無恙的返回到車上,蔣洛坐在車座後排,望著小區的大門,遲遲沒有開口讓柏渝驅車離開。
柏渝按照蔣洛的叮囑已經將留在國內的人調了更多到這附近來保護安涼的安全,所以看到蔣洛那似乎有些失落的神色,他只當是捨不得離開,便笑道:“先生,你出國這一趟時間並不算久,部門那邊給的時間也只是半個月而已,只是去看一看,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親自去跟蹤落實,回來之後才會有更多需要落實的事情去做,所以……權當小別勝新婚吧。”
“如果是小別勝新婚,我是沒關系。”
蔣洛從小區門口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坐在前方的柏渝:“柏渝,你還記得原來你剛到我這裡來上班的時候,我讓你調查過的事情嗎?”
柏渝聞言略微一怔,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蔣洛說的是哪件事情,便疑惑的反問了一聲:“啊?”
“祁夫人和秦想。”
蔣洛聲音淡漠的說了一遍:“當時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柏渝一向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臉上在聽到蔣洛重提舊事的時候,閃過了一絲極難看見的慌張。
他當然是記得這件事情的。
剛開始在蔣洛身邊工作的時候,他第一件依靠自己做的事情就是調查祁夫人私下和他人的關系。
“記得。”
柏渝點了點頭,隨後不解的看著他:“可是先生,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當初調查有了結果你立馬就讓我收手了,這些年也沒有再私下去調查過這件事情,當年那些檔案也全都銷毀了,這已經是算是我們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情而已,為什麼你今天又忽然間提起呢?是不是還需要繼續調查?”
蔣洛搖了搖頭。
他的臉上寫滿疲憊,想到安涼剛剛在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心裡湧起的不安和慌張,居然連明天出國的計劃都想要拋下了。
但是,出國的事情是蔣莆林一手策劃的,想要做的不過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將蔣家置於不顧。
他還不打算真的毛毛躁躁的當一個什麼都不要的人從蔣家脫身出來。並不是他貪心,也並不是不捨得這些榮華富貴,只是這些年他身上有著蔣晨國和蘇旋兩個人全部的寄望,他即便早就厭倦了卻還是要繼續在蔣家待下去,在安涼回來之前他能做的也只是搬出來盡可能的減少和蔣家其他人的碰面。
“我明天先自己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