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路?
這個詞從蔣晨國的口中聽到讓安涼覺得有些不真實。
雖說蔣洛如今看起來似乎早已經成了蔣氏集團的繼承人,但是蔣洛自己也說過,他真正手握實權的不過是吉浦爾斯頓大酒店的業務而已,其他的産業還有很大一部分與他根本扯不上任何的關系,那麼真正的掌權人就應該是蔣晨國。
可是,蔣晨國看起來如此的愛惜蔣洛,甚至還要將手中的股份轉給他,又為什麼還需要鋪路呢?
慢慢的,安涼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握住了盛著的茶水還滾燙的茶杯,不敢置信的看著蔣晨國:“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蔣晨國聞言眉頭一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蔣晨國的反問讓安涼的心又急躁不安起來,她腦海中還浮現這祁夫人與秦想的畫面,連忙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我這樣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又怎麼可能承受得起這樣的‘拉攏’?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辦法為阿洛做。”
“你是什麼都沒有。”
蔣晨國重新坐回到木椅上,也沒有要給安涼面子的意思,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點頭:“你無權無勢,是個孤兒也就稱得上是來歷不明,其實不管是從哪方面去考慮我都不可能同意你跟阿洛在一起。不過,阿洛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以前覺得他不會做的,他說的很多話也是我以前覺得不可能從他口中聽到的。他的確是個非常優秀的兒子,但是我知道因為他介懷自己的身份也介意我沒能把他的母親接到蔣家來住心裡其實對我還是有些偏見的,但也是因為這個偏見他對我的感情除了親情之外還有一些……怎麼說,彷彿在我這裡一直都要低頭做事,他不敢有自己的想法,唯獨在面對你的事情上。”
安涼的頭又壓低了一些。
“我一直以為他做的最任性的事情就是搬出去獨自一個人居住。”
說到這裡,蔣晨國忽然提起嘴角笑了笑:“可是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可比我英勇多了。”
“英勇?”
不明白這個詞用在蔣洛的身上有什麼用意,安涼聽得雲裡霧裡的,下意識的就跟唸了一遍。
蔣晨國抬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點了點頭:“對,是英勇。我聽蘇旋說她見過你了,甚至在見過你之後還遭到了阿洛的‘教育’。阿洛跟她說,我沒有本事把她帶回來承認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但是阿洛他自己不願意委屈你,他想要做到。說實話,阿洛這不僅僅是在‘教育’蘇旋,更是在數落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夠好,但我也反駁不得,因為我的確沒有這樣的勇氣在面對層層障礙後再將她帶回來。”
“是……在商場那一次嗎?”
安涼在腦海中搜尋了片刻的記憶,也只記得在搬到居所後第一次見到蘇旋的時候蘇旋就是和蔣洛在一起的,不由得有些膽怯起來。她沒有想到蔣洛居然會數落自己的母親,更沒有想到她明明是一個在當時表現得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人,卻還是能夠這樣得到他的包容與信任。
她能為他做的,似乎真的不多。
“蘇旋沒有跟我細說和你見面是在什麼地方,應該就是你想的這樣吧。”
蔣晨國瞄了一眼安涼手掌裹著滾燙的茶杯仿若沒有知覺的手,忽的轉了話題:“我聽說你認識宋繹昀那個小將軍?”
宋繹昀那個小將軍?
這是什麼形容?
“這……”
安涼支支吾吾的盯著蔣晨國看了半天,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雙眼迷茫:“宋繹昀……小將軍……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蔣晨國更為意外,連聲調都提了幾分:“你們認識了不短時間了吧,你居然不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