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
哐——
對蔣洛帶著痛楚的呼喊視若無睹,安涼快步走出病房,反手關上了房門。
失神般的在病房外的凳子上落座,她從隨身攜帶的包包中掏出那張支票。來來回回的兜轉幾次,支票已經生出許多褶皺,上面對她來說頗為巨大的金錢數額也顯得可笑荒唐。
她眉頭一皺,拿著支票的手想要收緊,卻在要握緊手之前反應過來不能這麼做,手因為忽然止住動作而猛的顫抖了一下。
哐——
聽到聲音,安涼回過神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柏渝側頭垂眸看著她,手緩緩地從蔣洛病房房門的門把上收回,然後走到她的身旁坐下,看向她手中的支票:“你不是決定要跟先生坦白和好了?又吵架了?”
安涼斜睨著他,沒有回答。
“先生很擔心你。”
收回目光,柏渝看著自己交叉相握的手,緩緩說:“我剛剛進去先生還不顧身體想要追你,我說你離開時有些失落但是囑咐我要照顧好他還說明天再看看他,他才肯重新躺回到床上。但是,都這麼久了,你和先生你追我我追你的遊戲還不能找到個終點嗎?”
“他娶了別人,會不會就是你說的終點?”
也不再看著柏渝,安涼重新看向手中的支票,嘲弄一笑:“你希望我在遇見他的未婚妻時,應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柏渝皺了皺眉:“你看到了?”
“即便我沒看到,又能瞞我多久?”
安涼嗤笑一聲:“一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你跟我和阿洛都知道是不可能的,我自命清高,若是我跟他沒有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也許不會選擇留下了。而這一次如果沒有了念想,不管我去什麼地方,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你這些話我真的不敢轉達給先生。”
柏渝說:“但你應該相信先生,他和蔣董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嗯。”
安涼懶懶的應了一聲,站起了身:“我明天……還會再過來的。”
在柏渝的相送下,安涼再次乘坐上來的電梯下行離開,在出電梯廂後也在守在外面的人恭敬的注視下走出去。
繞了個大圈,安涼從醫院正門離開,卻在剛踏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果然是侯安涼。”
一名女子從一輛私家車旁緩緩地走到安涼的面前,踩著十寸的高跟鞋,在安涼面前站定後還反複的將目光在安涼的臉上和自己的手機螢幕上來回打量,幾次後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手機,將手機抓在手中雙手交叉環胸,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安涼:“你好,我是徐嫣娜,一直都想要見見你。”說著,她面帶微笑的朝安涼伸出了手,作勢要和安涼握手。
安涼面色驚愕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高高綁著馬尾的女人。
距離很遠的時候她只能夠猜測這個人是誰,而距離這麼近,她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了這是蔣硯天那天發給她的彩信中那位和蔣洛同桌用餐的女人——
也是她剛剛和蔣洛談到的他的未婚妻。
徐嫣娜!
安涼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這個蔣洛傳說中的未婚妻,因為她不知道在這段感情中她是第三者,還是這個與蔣洛算的上是有婚約的人才是第三者。
想著,安涼不自知的將手伸了出去,眼看著就要跟徐嫣娜握上手。
啪——
“你有病?”
徐嫣娜猛的收回自己伸出來的手,面色因為怒意而扭曲的有些嚇人,狠狠地猛扇了安涼的手背一下,聲音響亮:“你這種平民還想跟我握手?別汙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