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愕然的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
徐嫣娜冷漠的掃了一眼似乎是被痛楚拍傻了的安涼,輕蔑一笑:“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伸出了手來看起來是要跟你握手的,我就應該跟你握手?”
安涼緩緩地抬起眼睛來,微眯著打量了徐嫣娜很久,才搖了搖頭。
不明白安涼只搖頭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徐嫣娜面色微慍的想要再訓斥她,卻被灼熱的太陽照的有些心亂,隨手指了一家馬路對面的咖啡店:“你跟我來。”
徐嫣娜似乎是覺得安涼就應該聽她的吩咐,說完後就自己開始往馬路對面走去。
安涼看著徐嫣娜踩著十寸的高跟在人行道上快步走過去,沉吟了片刻才轉過身抬起頭往住院部的高樓看去。
咖啡店。
“這是你們點的咖啡。”
服務員將兩杯一模一樣的咖啡端上來,禮貌客氣的各自放在了安涼和徐嫣娜的面前才離開。
咖啡是徐嫣娜在安涼還沒有到咖啡店的時候依據自己的喜好點的,也從未考慮過安涼想法的打算,所以安涼在看到自己面前的咖啡和徐嫣娜面前的咖啡是一樣的時候,眼底只是閃過一絲笑意,並沒有戳破她。
徐嫣娜捧起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似乎覺得味道不好的皺著眉頭打量了咖啡一眼才放下了杯子。她面帶不悅的將杯碟從自己的面前推開,才抬起眼看向安涼:“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沒想到胃口挺大的。不過,好像那些想要麻雀變鳳凰的人都是像你這樣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但是肚子裡的墨水倒是不少。”
安涼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聽徐嫣娜不客氣的說著自己只是垂頭看著自己剛剛被拍紅的手背,沒有接話。
“我聽蔣伯母說你和蔣洛以前認識?”
徐嫣娜從包裡掏出一個頗為厚實的信封丟在了桌上,在氣氛靜謐的咖啡店內弄出了不小的動靜,讓鄰桌的客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安涼先打量了鄰桌的客人幾眼,見他們把目光收了回去才看向徐嫣娜丟到自己面前的信封。從她這個角度看去,信封的封口就在她這個方向,她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裡面一張張的人民幣,比祁夫人之前給她的那一個信封更為厚實。
將雙手從腿上拿起來放到了桌上,安涼抬眼看向徐嫣娜,禮貌一笑,問:“徐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懂?”
徐嫣娜從鼻子裡悶哼一聲,欺身向前拿起信封狠狠地砸在了安涼的身前:“既然你喜歡裝不懂那我就告訴你,你豎起耳朵聽好了!這筆錢你拿著就遠遠滾蛋,我不希望在蔣洛的身邊有你這樣的人,壞了他的名聲也貶低了他的品味。我知道蔣洛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外面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這樣的人拿來跟我相比,我真的是覺得不能忍!”
這一下砸的不輕,安涼的距離離徐嫣娜並不遠,對方的手還是跨越了半張桌子才將裝滿錢的信封砸到她的身上,她只覺得胸口有一瞬間的驟停,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難。
幾張鄰桌的客人又將目光投了過來。
眉頭緊緊地攪在一起,安涼一手順撫著自己被砸到的地方,另一隻手將掉落在自己腿上的信封拿起放回到桌面,手掌蓋在了信封上,看著徐嫣娜沉聲問:“徐小姐,以你的家教就知道這種程度?”
“你在說我沒有家教?”
聽到這樣的數落,徐嫣娜被氣笑了,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個音調。她問完這句話張著嘴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下一句話,面色鐵青的伸出一隻手指向安涼,冷笑道:“就你這樣的人還敢數落我沒有家教?你知道家教是什麼嗎?你不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嗎?你有過家?你這就敢跟我說‘家教’這兩個字?你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孤兒?
她怎麼知道自己是孤兒?
看著徐嫣娜怒氣沖沖的樣子,安涼卻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急劇擴大。
“果然,蔣夫人說的都是對的!”
徐嫣娜有些聲嘶力竭,像是被安涼的數落觸及了底線,連鄰桌客人的目光都覺得無謂起來:“你這種出生低賤的人就是看到蔣洛這樣身份的人才會想要緊緊抓著不放手的吧?我聽說你原來已經拿過一筆錢走了的,為什麼又回來了呢?這些年你跟蔣洛也是沒有聯系的吧?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把錢用完了又回來找蔣洛了,蔣洛心地善良念舊才會這樣對你這個外來人多加照顧,可蔣洛沒必要照顧你的不是嗎?更何況,當初你已經拿過錢了,蔣家欠你什麼能夠讓你這樣心安理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討要東西?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蔣夫人勸了你好幾次你都不願意離開了,她那樣子的人和你這種貪心角色對比真的是沒有半分的贏點!我告訴你,即便蔣洛現在還念舊照顧你,但是他跟你已經沒有可能了,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拿著這筆錢趕緊滾蛋,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們再看見你!人貪心總是要有個度的,你也不怕自己吃撐?”
“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