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蘇成渙勝券在握,又笑道:“大家都出來混的,講的是一個面子。這樣吧,陳華遙,我給你個面子。”
“什麼?”
蘇成渙也不理他,轉向魏頌意道:“意少,上次你不是說對鬥犬挺有興趣,想看看我養的藏獒麼?今天我帶來兩條,都是使人從帕米爾高原找來的純血獒犬,野性十足,一般人使不動它們。”
“哦,在哪裡?”魏頌意一時來了興趣。
蘇成渙道:“怕驚嚇了你的貴客,就留在外面呢,要不我們看看去?”
魏頌意笑道:“有人看著麼?我這裡倒是不怕,盡管把它們領進來給大夥兒瞧瞧。”
烏衣會這個圈子大凡都是有錢人,玩賽車,玩明星,也有養馬、養鬥犬的。
養寵物講究純血純種,就像養馬的,一般是養賽馬,産自歐洲的貴族純血馬價值在百萬以上,那還僅僅只是普通。
有的馬匹價值不下好幾千萬,還是美元,要有專門的養馬專家管理服侍,搭建豪華馬廄,開空調放音樂,保持馬的生理習性,每天喂養從歐洲進口的昂貴飼料,專業獸醫定期檢查,比普通家庭一個月的開銷花費還高,連豪車在它面前也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至於養狗的,也有很多講究。
所謂中華田園犬下下火鍋還可以,拿來蓄養未免叫人笑掉大牙。養狗也要純種,血統越純越好,性情越猛烈越好。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弟,自然是喜歡刺激的事物,普通貴婦人抱在懷裡甜甜蜜蜜叫狗兒子的寵物犬沒人喜歡,他們喜歡的是鬥犬。最好是參加過鬥犬大賽取得勝利的,那才叫霸氣。
當下龍傲霜便讓人把兩條獒犬領進大廳。
兩條狗都有半人多高,彷彿小牛犢一般,體形雄壯威武。
一條體毛純黑,一條黑灰相間,脖子上毛滾滾的,眼神冷靜沉著,偶一呲牙咧嘴,像極了草原的王者雄獅,威猛異常,一時人人贊嘆驚叫。
兩條狗剛從車子的鐵籠裡放出,乍進到這個燈紅酒綠的場所,見到一大堆人,神情似乎有些不安,雙爪緊緊抓住軟綿綿的地毯,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低沉響聲。
兩條狗都有專人看管,扣住脖子上粗大的銅項圈,輕輕梳理撫弄它們脖子後的順毛。
蘇成渙得意至極,笑道:“大家不要驚慌害怕,遠遠看著就好,這兩條鬥犬經過特別的訓練,沒有訓犬師的命令不會咬人。意少,怎麼樣?”
魏頌意也不敢靠近,說:“不錯,我那條德國鬥牛犬可比不過你。”
“這條黑的叫做黑豹,灰的叫做血爪。黑豹曾在今年年頭正德賭場舉辦的鬥犬大賽中咬死過四條鬥牛犬,血爪也不賴,連贏三場,後來他們不敢和我賭了。”
“真厲害!”葉成寧賠笑道,揮手讓陳華遙趕緊趁這個機會從後門溜走。
蘇成渙早就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冷笑著說:“陳華遙,只要你向我的黑豹、血爪下跪磕三個響頭,以前的事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讓你體面的離開。”
“是麼?”陳華遙揉搓著下巴,笑容十分古怪。
“趕緊些,不要等我改變主意。”蘇成渙好像主持正義的蜘蛛俠。
魏頌意嚴厲的說道:“陳華遙,我希望你懂得一些上流社會的規矩。渙少已經對你格外開恩了,不打算再計較以前的過節,你還不趕快拜謝?”
龍傲霜興致勃勃的看著,只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流氓到底會怎麼反應。谷浩江則臉色冷靜之至,一直呆在旁邊沒有說話。
周文迪不知又從哪裡鑽出來,那種憤恨的神色已經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興奮,叫道:“快磕頭吧小子!得罪蘇公子是什麼下場,你應該明白!以前青雲唱片的楊成林沖撞了蘇公子你猜怎麼著?不只是磕頭那麼簡單,足足吃了兩堆狗屎才獲得諒解!”
魏頌意請來的十餘名烏衣會成員都在場外圍觀,也有部分認識陳華遙的名字,知道他曾經在“拳王爭霸賽”狠狠出過一次風頭,不知怎麼回事被葉成寧拉來這裡,更不知道他怎麼就得罪了蘇成渙。但誰也沒有因此抱有一絲同情,反而嬉笑看著。
是的,只有強者才有話語權,弱者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陳華遙指著場上幾個人道:“蘇成渙、魏頌意、周文迪,你們要是馬上過來舔我的屁股我就原諒你們。”
蘇成渙眼睛一緊,道:“喲呵!嘴巴還真夠硬的!黑豹,給我上,咬他!”
訓犬師松開黑狗的項圈,輕輕一拍腦袋,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指指陳華遙。
那條體形堪比雄獅的獒犬並沒有像其他狗類一樣吠叫,肩膀稍稍伏低,雙爪一前一後朝陳華遙迅捷無比的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