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少,我這不是來了麼。”蘇成渙矜持的笑道。
原來蘇成涯也把賭注壓在了魏尚志身上。
他執掌市值數十億的大型公司,已隱然是一方勢力,不方便自己親自出面,讓堂弟蘇成渙前來,昭示的是一種態度。
現在蘇成渙身後的,可不就是蘇成涯的親隨保鏢谷浩江與龍傲霜麼?
魏頌意道:“來,快請。我正要跟你談事呢。上次我志哥說要入股宙緣公司,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蘇成渙卻不答話,二男一女目光越過魏頌意身後,投注在陳華遙身上,道:“那個人,是你的客人?”
魏頌意回頭一看,笑道:“哦,那是葉成寧在大學裡的同學,叫過來一起玩玩。”
葉成寧在旁邊說:“陳華遙,我們學校的學生,挺有才氣的,怎麼?渙少認識?”
這裡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烏衣聚會,竟然聚集了四大家族中蘇、葉、魏三家的第三代子弟。
雖然他們都不是核心,葉成寧在家族中僅是旁系,三人聚在一起,同樣足以叫人不敢高聲說話。
“是嗎?你們烏衣會不是要求極為嚴格的麼,連入會也要審查祖上三代,怎麼這種阿貓阿狗也帶進來了?”
蘇成渙冷笑著,帶同谷浩江、龍傲霜直接走過去,冷冷地站在陳華遙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好像在審視待宰的羔羊。除去蘇成涯的關系不提,三人都跟陳華遙有著大大小小的仇怨。
因為和魏沉思爭搶杜若苗不成,而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蘇成渙因此倒向魏尚志一派,在上次正德賭場又被陳華遙削了面子,這種過節怎能輕易解開?
谷浩江則是由於伏龍寺內留宿的一夜,和陳華遙起了沖突,千方百計想要找回樑子。
龍傲霜的哥哥被陳華遙的手下打得滿頭包,自己也被他羞辱了一頓,簡直不可原諒。
任誰都能看出蘇成渙眼中濃濃的挑釁意味,魏頌意趕過去道:“渙少,怎麼回事?”
蘇成渙聲音裡帶著一股電冰箱似的的寒意,手指在陳華遙臉龐前端十公分範圍內晃動:“今天這個場子,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一出聲就非常決絕,要說陳華遙雖然是葉成寧請來的,到底也是魏頌意的客人,讓他有些下不了臺,忙笑道:“渙少怎麼了這是?以前要是有過什麼不痛快的,看在我面子上就算了。大家都出來玩的麼。”
蘇成渙冷冷的道:“要是別人也就算了,但是這個人,萬萬不能!”
葉成寧鬧不清楚兩人之間有什麼齷齪,大為不忿,說:“渙少這是什麼話呢。”
魏頌意道:“要是小陳有什麼對不住渙少的地方,我讓他賠個禮,道個歉,這樣你看可好?”
幾個人討論得熱烈,根本沒人去問一問陳華遙的意見。
“道歉?道歉管用的話要警察來做什麼?”蘇成渙道:“這個人必須滾蛋!要是我哥哥來了也是這個意思。”
“這也是令兄的意思?”魏頌意和葉成寧同時吃了一驚,不禁朝陳華遙看去,早知道他和蘇家兄弟結仇的話,就不應該讓葉成寧把他帶來。
眼下是魏尚志佈局的關鍵時刻,魏家內部基本穩定,需要的是從外面借力,代表了蘇家態度的蘇成涯顯得尤為重要,萬萬不能得罪。
相比之下,辦公廳主任餘斯敏的師弟算得上什麼?說不定他們僅僅只是普通的師兄弟,餘主任畢業這麼多年,師弟師妹沒有五百人也有三百人了,記不記得住這個師弟還是一回事,犯得著為了他而開罪蘇成涯麼。
魏頌意一念至此,臉色馬上冷了下來,說:“陳華遙,你搞什麼名堂?知道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麼?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來的!”
“魏先生要趕我走嗎?”陳華遙始終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隨手掏出香煙叼在嘴裡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鼻孔緩緩噴出兩道滾滾濃煙。
伴隨著這個動作,陳華遙的表情瞬間變得痞氣十足。
“你沒聽明白?這裡不歡迎你!識相的馬上收拾東西走人。”魏頌意冷冷的說。
陳華遙道:“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研究員,但也不是你叫來就來,叫走就走的。”
蘇成渙按捺不住,跳出來叫道:“呵!難不成還得瑟了?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數三下你再不滾的話,我叫你爬著出去。”
魏頌意道:“渙少稍安勿躁,我把保安叫過來。”
要說有什麼詞最能代表世家子弟的信仰,除了利益沒有別的。先前還對陳華遙一派禮賢下士的謙和態度,等到蘇成渙表態,竟馬上要叫保安來趕人。變臉之快,連最出色的政治家也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