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就笑著說:“這是要長身子呢,不拘多吃一些。”
最後,初寧還是又再喝了一碗湯。
從碧桐院出來的時候,徐硯拉著她先到園子裡去走一趟,在湖邊的八角亭遇上賀女先生。初寧有些日子沒和她說話,又知她是安成公主那邊親近的人,自然就敘起話來,初寧還準備有空繼續再去學堂。
跟賀女先生分開後,徐硯沉吟著說:“你這要學管家,還得看著新宅子的修整,再去上學堂,忙得過來?”
“以後上午學管家,下午就一天去看宅子,一天去學堂,哪裡會忙不過來的。您不是說要再去汝寧的,那我就更多的時間,不用問你的事了。”
她提起汝寧的事,徐硯握著她指尖嘆氣:“今兒還要跟你說這事的,預計是後天要出發,只等明兒陛下的意思。”
今天早朝上已經提起,再推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剛剛新婚就要和她分開,徐硯心裡不是滋味,又覺得對她有愧。
他說:“宅子最快也得到年底才能住進去,我離京這段時間,你就陪著岳父吧。管家的事,還有去學堂的事,等我回來再說也不遲。”
想到家裡還有徐立軒兩兄弟,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他總不放心。
初寧微微一笑,柔聲說:“我是新婦,沒有有新婦剛過門,一個月沒滿就回孃家住著的道理。娘和您理解,可外頭的人不能理解,還以為我爹爹霸道呢。我準備您去汝寧後,我就搬到孃的垮院去住。”
他們成親後,徐立軒就搬回了外院去,所以她若是呆在家中,住到老夫人那裡去最好。
老人肯定明白她想避嫌,估計會再免了徐立軒幾兄弟的請安,所以一般情況是出現尷尬的情況。
小姑娘多方面考慮,其實還是為了不想讓他難做。他寵著她是一回事,也不想叫他難做,徐老夫人那裡同理,家裡可不是隻有她一個當兒媳婦,太過縱容就怕任氏和餘氏那兒心裡也不舒服。
即便以後要分家,總還是和和美美的才是一家人。
徐硯明白她的用心,握著她的手遲遲沒有說話。初寧就又說道:“等滿了一個月,我再任性回孃家住些天就是。”
他聞言失笑,應了聲好,摟著她的腰慢慢沿著花園走了一圈。
次日,徐硯再度去汝寧的事情就定下來了。宋霖把他喊到內閣,跟他說了明德帝的旨意:“這次你身邊多帶些人,別的我也不多囑咐了。”
徐硯拱手應是,宋霖壓低了聲問他:“太子殿下昨兒見了程錦,如今陛下正在召見,你可知這事。”
他聞言,雙眼眨了眨:“竟有這事?”
“太子殿下如何會就見了程錦,這裡頭真沒你的事?”
“岳父大人何故會覺得太子殿下見誰,與小婿有關?”
宋霖臉就一板:“這裡是什麼叫,哪裡來的岳父女婿!喊閣老!”
徐硯從善如流:“閣老大人恐怕對我有什麼誤解。”
他滴水不漏,一臉無辜地攤攤手,宋霖心裡的疑慮卻並未打消,審視地盯著他看。好像就想這樣看穿到他內心深處去。
徐硯神色淡然,甚至對這種打量皺了皺眉,好半會宋霖才說:“沒有關系就好,只覺得來者不善,你又查紹侯家的事,我多想一些。”
“是陛下要對紹侯家有什麼不滿?”
“程錦往嚴重了說就是逃兵,棄陣地進京,好在紹興近來沒有戰事,陛下應該不會捏著這事。但程錦這樣做,雖然紹侯有上摺子,但陛下肯定還是對程家都有微詞了。”
徐硯很贊同地點頭,宋霖就吩咐說中午的時候帶初寧出來,他到酒樓擺一席,算是為他踐行。
徐硯著人回去給初寧送信,中午三人聚在一塊兒。徐硯不用再回衙門,只要回家收拾行囊,便敬了宋霖幾杯,宋霖以茶代酒,翁婿間倒是相處得宜。
臨末了,卻殺出個程錦,居然直接堵到廂房,臉皮很厚地當著宋霖的面就說:“昨兒要說謝過徐大人,徐大人卻沒有來,今兒聽聞徐大人在此,就特意過來敬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