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還不明白為何被罵,張閣老也是為了他們大人好,覺得他們大人最近有些畏首畏尾了。散去的時候還在想,只等著看宋霖倒黴就是。
然而,下午的時候,宋霖反參兄長一本的事震驚了整個朝堂。
更詭異的是,明德帝真下旨徹查。
陳同濟聽到這個訊息,心裡十分不安,想到最近三皇子和張閣老雖然沒有明面對他說什麼,但態度冷淡是能看出來的。
他總擔心翻船的事情不保險。那麼多錢砸下去了,那幾個人肯定會再去查,他想來想去,又再讓去給吳沐川送信。
他給了吳沐川四萬兩銀子封口,希望是真能封住他的嘴!
正當朝廷轟動的時候,初寧也回想起老夫人上回換庚帖時提的事情。
徐硯體溫還有些高,回來也不在小姑娘面前逞強,老老實實趴著躺好。初寧坐在他身上,盯著他清俊的側顏看了半天,然後問他:“徐三叔,那天老夫人來提親,說您一年進帳有近兩萬兩的銀子,說您絕對不會餓著我。這兩萬兩是哪裡來的?”
徐硯本是全身放鬆,有小姑娘在邊上,只覺得歲月靜好,猛然聽到兩個萬兩皮一下就緊了。
但他這人,即便心裡緊張,面上仍是毫無保留,甚至說話亦是不急不緩:“你聽清楚了?”
“難道我爹也沒聽清楚?”初寧微微一笑,“總不能是老夫人替您吹牛吧。”
徐硯噎了噎,想到小姑娘剛來時給自己塞的五百兩,又想到她後來拼命說服自己要補貼分紅的事,頭皮發麻。
初寧仍是笑著:“難不成,是老夫人每年補貼您兩萬兩?”說著還掰指頭,“要是這麼算,那您這幾年是攢下多少銀子了?”
“在杭州府的時候,我看您一件衣裳起毛了都還在穿,我不給您換,你就繼續穿著。看得我直心疼,卻不想,原來徐三叔您一年還有兩萬兩的進帳。”
小姑娘越說,臉上的笑越古怪,漸漸就變作生氣了。
徐硯心頭怦怦直跳,雖然早知會有被發現的一天。但當年她一心以為自己很窮,他能自己說,他也要保住她的面子啊。
“您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哄著我給您擔心,天天操心您會不會冷著,餓著,會不會被人追債很好玩?”
“你怎麼那麼壞呢?”
初寧說到最後,嘴一抿,眼淚就落了下來。
他就天天看著自己跟個小財迷一樣,一個銅板一個銅板都摳著過。
初寧一哭,徐硯哪裡還躺得住,忙忍痛爬起來,用袖子去給她擦眼淚。
“當年你一心以為我借了銀子,還給我塞銀票。我怕說了之後,你要因為會錯意害臊,就一錯再錯瞞下去了。”
初寧一聽果然是哄著她玩的,心裡更委屈了。
徐硯嘆息,該坦白地還是得跟她說清楚,便把如是齋他是東家的事情也說出來,還把她的那份利這幾年存了多少都說得精準。
“原本我是想著給你存著做嫁妝的,也準備等你出嫁的時候再告訴你,現在倒好,是我賺大發了。”
初寧直瞪眼,眼眶紅紅的:“所以我爹說你最有心機,一點不假!”
徐硯無比冤枉,又輕聲哄她:“是,徐三叔不好,總算計你。別氣了,一會被你爹爹回來瞧見,又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哪知,話音剛落,他就聽到宋霖的聲音:“你不欺負我女兒,她為什麼哭?”
徐硯和初寧朝門口看去,宋霜一身官袍站在那裡,神色陰沉。
初寧忙站起來,退開三步,緊張地理了理衣裙。
剛才兩人說著話,就無意識靠到一塊兒去了。
徐硯餘光掃到自己身前衣襟的褶皺,眼一閉,這會寧可自己是沉了河。宋霖又該誤會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徐硯:當我死了吧。
宋霖:死了也拖出來鞭屍。
初寧: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