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滿心歡喜地為情郎縫襪子,在徐硯失足落水那一帶,已經有許多官兵從昨天搜尋到現在。
李侍郎聽到訊息,也從縣城趕到現場,見被徐硯護衛綁成一團的村民,冷聲說:“敢逼死朝廷命官,這些人全拉下去砍了!”
那些護衛們又累又困,熬得雙眼通紅,聽到李侍郎這麼一句,護衛長冷笑道:“李侍郎說砍就砍?這些村民顯然是為聽受讒言,才做出過激行為,我等已經盤問清楚,是前來說明情況的人誤導,才導致他們失去了理智。”
“我等還想問問侍郎大人派的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敢誤導村民!”
李侍郎聽著護衛在咄咄逼人,也是冷笑:“又不是我前來的,我哪裡知道他們是怎麼誤導的。”
“但勸說這方面是侍郎大人負責的,出了此事,侍郎大人也責無旁貸!”
“大膽!”
李侍郎臉色陰沉,然後揚聲高喊:“把這些人都給本官全抓起來丟勞裡去!護主不力,還敢倒打一耙,本官得好好審審,搞不好就是你們這些護衛失職,才叫徐大人掉進了河裡!”
“狗官!”
護衛長當即就拔了刀,但李侍郎就是有備而來,兵馬充足,不過一場小混戰就把他們所有人都擒獲了起來。
聽著他們還有村民在那裡罵哭,直接又堵了嘴。
一位穿著軟甲的侍衛來到李侍郎面前,笑吟吟地問:“大人,這些人究竟怎麼處理?”
“先帶到牢裡,等過幾天......”李侍郎做了上劃脖子的動作。
只要這些人一死,再丟進河裡,就說是為找徐硯殉職了。
李侍郎想著,轉身去看身後滾滾江河,一望延綿不斷,輕輕笑了聲。
一晚過去了,哪裡還能找到人,恐怕已經喂河裡的魚蝦了。
李侍郎心情極好,嘴裡還是吩咐著繼續沿下游找人,自己則上馬,往徐硯在這附近的落腳去。
這時,已經有官兵正在翻徐硯住的屋子。
這是一家小小的農院,是以前縣太爺下鄉時會落腳地方,徐硯勘察河流情況,這兩天都住在這裡。
那兩個官兵把屋子裡都翻一遍,就差沒有摳牆縫了,除了幾套衣裳,和一些亂塗亂畫的紙,什麼也沒找著。
李侍郎來的時候,兩人討好笑著把翻的東西都呈到他跟前,說道:“大人,並沒有找到手帳或者是卷宗一類的東西,可能徐大人就沒帶過來。”
李侍郎隨手捏了幾張紙看,確實上面沒寫什麼,有幾個數字,還畫了些草圖。但這些跟他要找的東西無關。
他嫌棄地把東西又丟回到原處:“都拾起來,這可是徐大人的遺物,一樣都不能少了。”
話才落,又有人來到他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聲說:“大人,他們在縣城客棧裡找到卷宗了,就是記錄了分流涉及遷移人數的卷宗。”
“找到了?!”
李侍郎心中一喜,報信的人連連點頭。
真是天助他也!李侍郎眼裡是止不住的笑意,高聲說:“走!回縣城!”
找到那些卷宗了,他們要謀的利,自然不在話下!
徐硯一死,往上報遷多少人,補多少款,不就是他說了算!
還是張閣老妙計啊!
李侍郎被徐硯壓了許久的鬱氣終於散了出來,高高興興地打馬回縣城。
而還在收拾徐硯‘遺物’的兩位官兵卻覺得心裡毛毛的,一位胡亂塞著那些衣物,不時的撚手指頭:“我說這衣服怎麼那麼潮,好像有水滲過似的。”
另一個聽著就頭皮發麻:“閉嘴吧,大白天的,又沒下雨,哪裡來的水!”
說完,拿著包袱就往外走,腳下卻一滑。
後邊的人順手撈住他:“走路都不會走了!”
那官兵低頭看了看腳下,發現是還未幹的淤泥,臉都白了:“快走快走!!”
這好好的屋子裡哪來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