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又會知道她身上有官司。
徐硯那頭聞言輕嘆:“恐怕再找到人,也不能開口了。”
初寧心上一凜,這是說那人被滅口了!
安成公主也想到這一糟,才氣得要咬碎牙:“初寧,除了這人外,還有什麼異樣嗎?”
初寧搖搖頭:“當晚除了被幾位小姐拉著說話,幾乎都在您身邊的。”
所以她也不清楚究竟是誰要安排這樣的事,目的又是什麼。
安成公主沉默著,半會才長出氣說道:“是皇兄讓錦衣衛再查宋霖的案子走露風聲了。”
徐硯聞言眸光閃動。
這事太子已經跟他透了口風,他也有猜想過,但覺得應該還有別的。
只是他現在不敢確定罷了。
至於懷疑的對像是有的,宋霖的案子後面真正牽著的是三皇子。
這事不用徐硯提,安成公主也能想到,皺著眉頭許久。
待安成公主把此事消化得差不多,徐硯便單刀直入說起自己的第二個來意。
他站起身,先朝初寧那邊看了眼。小姑娘與他對視的時候,為他眼中的決然心頭重重一跳,隱隱明白他想做什麼,震驚又忐忑,默默看向安成公主。
如今她沒有親人在身邊,徐三叔這是準備先跟安成公主坦白嗎?
她想法未落,徐硯那頭已經朝安成公主一揖到底,朗聲道:“殿下,下官還有個不請之求。下官愛慕初寧,想聘她為妻。”
安成公主在他揖禮的時候就知道他要耍壞,想要阻止卻趕不過他的速度。
他居然就那麼大刺刺說出來了!
當著小姑娘的面!
安成公主活了那麼久,今天算是首回吃了一籮筐的氣,宋霖都沒有他氣人!
“我什麼也沒有聽見!”安成公主負氣地說。
初寧張了張嘴,臉有些燙,看到還站在廳堂中沒直腰的徐三叔,又強忍著那些臊意也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她亦朝安成公主深深福禮:“殿下,我與徐三叔心意相通。”
安成到底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得,真被她料中了,小姑娘被哄騙拐跑了!
怪不得她不願意長住公主府!
她氣極反笑,冷聲道:“你請求我也沒用,初寧到底還有個親爹,有本事你直接找宋霖去啊。拉我和宋霖去打擂臺嗎?”
“並不。”徐硯淡然地回道,“殿下是殿下,與宋兄沒有什麼好對立的,您這邊的態度,與宋霖的無關。”
只因為她是小姑娘的表姑母,如今京城對她好的人。
小姑娘在他身邊越久,他越不能肆意地讓兩人這下去,叫她無名無份,就被他佔盡便宜。
他話有所指,這深意只有安成聽得懂。
安成公主抿抿唇,並沒有說允,也沒有說不允:“我知道了,初寧明兒等你侄女出嫁後,就搬到公主府吧,在徐家到底不方便。”
這事也在徐硯的猜測之中,心裡千萬分不捨,卻只能忍著應下:“殿下所言有理,初寧在您身邊,下官亦十分放心。”
“徐三叔!”小姑娘卻不依了,有些著急。
她看看安成,再看看徐硯,哪邊都捨不得。
安成公主站起身,把小姑娘拉到身邊,抬手就戳她腦門:“年紀小,就這點心眼兒,出息!”
說罷,直接拉著她走了,也不叫她跟著徐硯一塊兒回徐家,把還彎腰揖著禮的青年丟在空空蕩蕩的廳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