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本來就猜到一些,如今站在外頭,聽到丫鬟低低地說話聲,算是確認了。
居然是遇上這樣的事,還是在他屋裡,在他的床榻上!
他身體放鬆,覺得好笑,披著衣裳一動不動坐在用簾子隔開的外間喝茶,任兩個丫鬟端著熱水進出來,張羅換被褥的。
女子來初|潮,身體開始成熟之兆,小姑娘真要長大了,翻年又正好十四。
本朝十四歲的女孩子,家世好的基本都定下親事,只待及笄便出嫁。
他和小姑娘......恐怕還得在時間上有磋磨。
徐硯心情莫名的更加惆悵了。
等裡頭都收拾好,他再重新進去,見到初寧捧著熱茶坐在床頭出神。臉色倒是好一些,沒那麼蒼白,可能方才她自己也嚇一跳,只以為哪裡不好了。
“喝過茶就睡了吧。”徐硯坐到床沿,初寧見著他,先是臉一熱:“徐、徐三叔,我要回屋去!”
她這個樣子,怎麼能夠在他屋裡,剛才還在他床上......
她越想越別扭,帶病色的面容硬生生染出兩團紅暈。
徐硯挑了挑眉:“剛才怎麼說的,半夜可不能喊著走,倒是應了。”
初寧想到自己今天厚臉皮的耍賴,更加不好意思,都不敢拿正眼瞅他。
徐硯哪裡會讓她走,抬手摸摸她的發:“就在這兒將就一晚,睡吧。外頭風涼,受不得這樣的折騰。”
這話明顯他是知道了什麼,初寧想到汐楠那一句姑娘長大了,可以嫁如意郎君,心頭就又怦怦亂跳。
所以,徐三叔也明白了吧。
她抿了抿唇,靦腆地笑。徐硯見她笑,有些琢磨不透,怎麼突然又高興起來了。
等到初寧再睡下,徐硯發現自己也睡不著了,便披著鶴氅到甲板透氣。
齊圳精神也很好,站在甲板上,雙眼十分有神,盯著河面。
“在看什麼?”徐硯來到他身後,齊圳聞言轉身,和他說,“三爺,您還記得當年您撈起我的事嗎?”
“自然。”
“剛才先前的兄弟偷偷圍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
齊圳其實出身不算差,還抗過倭寇。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落成寇,倒不幹傷天害理欺負百姓的事,就是和官家不對付。
徐硯知道一些,也有一些不知道,不過沒問。聽到他說兄弟,明白是以前跟著他的那些人,便笑道:“怪不得你高興。”
“三爺,沒有您,我和兄弟們估計都要白死了。現在他們在水道上做著生意,也全靠三爺您,他們一直感激三爺的。”
徐硯又是笑:“我這人沒你們說的那麼好,救你們,是為利。”
齊圳嘿嘿一笑,也不點破他。三爺總讓人覺得他心腸冷硬,說話有時還叫人難堪,可真性情如何,相處久了的人都知道。
笑過後,齊圳才換個鄭重的神色說:“三爺,他們來還有一事,說有人在半途就追我們。不過沒有別的行動,如今也盯著人,有訊息了,會定一時間送來。您且放寬心,在這水裡,有我們,誰也翻不起浪來。”
——有人追他們。
徐硯攏了攏袖子,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徐硯:我不是正人君子。
初寧懵懂眨眼,徐硯咬牙,轉身走了。
下船買褻褲的齊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