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若是回京,我們住到別處如何?”他伸手,把小姑娘腮邊的碎發挽到耳後。
“住到別處?”初寧對突如其來的安排吃驚,“您怎麼能住到別處,老夫人怎麼會允許?”
“你不想住徐家不是?你現在和軒哥兒相處,是不是也覺得有壓力?”
可這不是她不想,徐三叔就不回家的道理啊。
初寧抬起頭,正好撞入他再溫柔不過的眼眸中,那溫柔似乎化作了水,要包裹著她,讓她溺在其中。
小姑娘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慢慢蜷縮,心裡頭有些亂。
徐三叔是為了她。她確實和徐立軒相處有些壓力,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就總偷偷看她。
他不說,她卻能感受到的。
因為他的這些舉動,她才會緊張。
少女時期,總是懵懵懂懂,但懵懵懂懂不代真的什麼都不懂。
只是她不願意深想,她怕多想之後,自己就會再度疏離徐立軒了。
所以徐三叔現在這樣一提,是他看明白了什麼,專程在為她考慮?還是單純因為先前任家的事。
不管是哪一樣,初寧心裡都是感激的,又像吃了蜜一樣甜。這一瞬,她發現自己也很自私。
她聽到自己說:“我不想住徐家,也不想離開徐三叔。”說著還緊張地探手去拽住他的袍子,似乎怕他反悔了。
徐硯在她忐忑中卻是笑了,輕輕去握住她的手,手心裡盡是細嫩柔滑,如綢緞一般的觸感。
徐硯神思就有一瞬的恍惚。
他知道她抹手的是什麼,擦臉的又是什麼香膏,甚至連沐浴過後用來潤體的都知道。這些都是他著人準備的,一日都不能斷,每一樣都是最上等的,甚至有些是銀子都買不來的。
小姑娘這麼些年都在用著,說是金玉嬌養著也不為過。
如今她嬌嬌的長大了,又全心依賴自己。
徐硯為她的依賴而悸動,甚至去想她的這些依賴中,或許還有別的?
可他又不敢深入去想,他怕自己猜想得多,待她就越沖動。屆時恐怕不是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笑就能抑制自己對她的渴望。
徐硯不動聲色松開她的手,像平時一樣摸摸她的發,說道:“我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卿卿。”
初寧聞言又雙頰滾燙。
徐三叔這話......怎麼鄭重到像是在許諾,還那麼溫柔地看著她,無端讓人覺得旖旎。
可她很喜歡徐三叔這樣和自己說話,總是將她放在心尖上,不管她是任性還是存著小心思,他都包容她。
初寧就猛地再度抬頭,朝他笑:“我知道的。”
徐三叔一定不會丟下她。
小姑娘雙頰嫣紅,似最妖冶的桃花,仰著頭看他,明亮的眼眸裡就只有一個他。
徐硯呼吸都為之一窒,想要擁抱她的沖動叫他連手指都在發顫。他把手握成拳站起來,負在身後,神色淡淡地說:“早些歇了,徐三叔還有要事處理。”
活了二十二年,竟是首回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 徐·內心戲多·悶騷·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