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聽出好友話裡藏了三分怒,怔了片刻,旋即卻笑了。他眸光清正,心有豪情:“棄我一人能穩朝綱,不叫魍魎作祟得逞,就是值得!”
徐硯神色沉了幾分。自古以來,奪嫡釀大禍,宋霖就是擁護太子折裡頭了。他沉聲快速地說:“卿卿我一定會照顧好。軍防的事陛下已經知道了,他們這汙水再也潑不到太子身上,我們也不算慘敗。那些人貪的銀子,會全部吐出來,太子殿下說,留得青山在,定有再起之時。”
這算是太子給他的承諾了。
宋霖點點頭,此時腳步聲已來到牢門外,見到牢裡有人,那人似乎也吃驚,說道:“竟是徐大人。”
“陳大人倒是這會來了。”徐硯掃了來人一眼,似笑非笑。
初寧早垂著頭站到他身後。她終於知道爹爹出事竟是為了擁護太子,還在為兩人對話震驚,聽到陳大人三字又是詫異。
哪個陳大人,督察院那個陳大人嗎?
她定親了的那個陳家?
她心驚著,卻不敢抬頭。
來人正是她猜想的身份,她如今名義上的公爹陳同濟。陳同濟被徐硯帶刺的話紮得臉色鐵青,知道對方是在嘲諷自己,在宋霖出事後縮在後頭,屁都沒敢放一個。
外頭不也說是他徐硯出賣的宋霖?他倒有臉譏諷自己!
陳同濟也發出不屑的冷哼,但到底沒跟他爭論,而是在臉上堆著笑,喊宋霖一聲宋兄。
徐硯還帶著初寧,不好再留,朝宋霖拱手道一聲保重,示意初寧跟著離開。
小姑娘暗中再看了父親一眼,忍住難過和不捨,垂著頭離開大牢。在她離開的時候,陳同濟朝她看過去,嘴裡噝了一聲,怎麼覺得這背影有些熟悉。
宋霖見他盯著女兒看,淡淡地說:“不敢讓陳大人喊一聲宋兄,陳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陳同濟臉上的笑就僵在那裡,彷彿被人看穿心思一樣,難堪又窘迫。
他悻悻地說:“是想來問宋兄一事,宋兄只要知無不言,關於犬子與宋姑娘的親事,你可放心。”
這是威脅?宋霖神色更冷淡了,讓陳同濟覺得他看過來的目光像刀子,厲得叫他心慌。
初寧那頭已經回到馬車上,眼淚再度湧了出來,下刻她一抬袖子又抹掉了。徐硯默默給她遞去帕子,她抓在手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大會才抬頭問他:“徐三叔,我爹爹是要流放對吧,路上安全嗎?”
她知道了事出奪嫡,盡管無法想到朝堂爭鬥如何兇湧,但也明白這絕對是要關繫到身家性命!
當朝太子明明有才有德,為什麼還會出現其它皇子要奪嫡這種事,事情肯定比她想的還可怕和嚴重。
徐硯知道她猜到了什麼,點點頭說:“一路上會有人照顧,你且安心。”
初寧還是憂心的,只是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要安安靜靜地不給添麻煩就對了。她又問道:“徐三叔,剛剛那個陳大人,是與我有幹系那個陳大人嗎?”
“......是。”徐硯回答的時候猶豫了一會,斟酌著說,“你不要擔心,這當口上,他不敢提退親的。”
不然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言官比誰都愛惜名聲!
初寧卻彷彿做了什麼決定似的,一臉決然地和他說:“徐三叔,您有空嗎?能陪我去一趟陳家嗎?”
徐硯眸光微凝,去陳家......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陳同濟:宋兄。
宋霖:呸!
徐硯:宋兄。
陳同濟: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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