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頭發真好。”
初寧卻是一手支著腮,在想什麼,好半會才輕輕地說:“汐楠,那盒子東西你收哪裡了?”
那是爹爹將她送走前交給她的,是一盒首飾,卻內有乾坤。首飾都是特意打造成空心的,裡面塞著她爹爹近些年積攢的人脈名單,還有一些帳目。
爹爹說一定要收好,將來交給可信的人。
可信的人沒有點名是誰,她想可能當時大伯父也在列,如若徐三叔沒有來接她,大伯父不將她送牢裡。這東西恐怕她就給大伯父了。
爹爹能下來的名單定然可靠之人,至於那些帳本,她看得不太懂,但能肯定有厲害關系。
汐楠卻不知道那麼多,只當這是老爺給姑娘留著的,笑著說:“放妝臺上了,姑娘是想找什麼戴嗎?”
初寧歪著頭想了想:“裡面有一個雙魚銀鐲子,我明兒戴那個。”
怎麼是挑了個銀的。汐楠覺得太過素淨,但一想如今老爺出事,低調些也好,笑著應了。
初寧卻是在想,明兒找個機會先把鐲子給徐三叔。
他看過後應該會明白吧,明天也還得再問問爹爹的事情......不能再留在京城,恐怕是要流放。初寧抿抿唇,眼中發澀,有些想哭,下刻又把眼淚逼了回去。爬下炕說:“我們歇了吧。”
小姑娘投在窗柩上的纖細剪影漸漸虛化,直到屋裡一暗,徹底看不見了。
同一時間,徐硯回到結廬居。
他緩緩走進書房,書房地上有著許多木屑,桌案上放著一把精緻的銼刀,邊上是個小巧的木製小齒輪。
不過手指頭大下,刻好了一半的齒。
他坐在案後的椅子中,拿起那齒輪和銼刀,母指與食指用力頂著刀,細細的繼續刻剩餘部位。
書房裡十分安靜,只有刀鋒也硬木交鋒的細小聲響,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喊了聲‘三爺。’
他頭也沒抬,目光緊緊凝視在齒輪上,還差兩格,喊了聲進行。
是齊圳,來稟報查實之事:“三爺,經查,三位少爺似乎中午下堂之後都到了暮思院附近。有護衛瞧見過三人。”
咔嚓一聲,徐硯手中即將完功的齒輪裂了一條縫隙,本該要完成的部件徹底報廢。
他目光沉沉盯著手中的東西,用力握緊,任它在掌心中再度分裂成兩半。他說:“知道了,拔我們的人到暮思院外圍守著。”
他的那幾個侄子居然跑去偷看小姑娘,這不是給她找麻煩?!
若是被他那倆嫂嫂知道,要怎麼想!
徐硯懊惱,果然不該讓小姑娘住暮思院的。
“齊圳。”他把剛要出門去的人喊停,“三少爺他們是都是什麼時辰放學。”
齊圳忙轉身回道:“巳末和申末。”
話落卻許久沒有再聽到他的聲音,齊圳抬頭快速打量一眼案後的青年,見他面無表情沉思。
三爺向來不管兩房小輩的,問這個是要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徐硯:果然還是該把人藏起來。
今天沒短小,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