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婆婆沉吟會兒,嚴肅搖頭:“你是第三個。”
“還有誰?”
“還有自然是我自個兒,”芝婆婆笑得可愛,“我也曾是個小丫頭啊。”
夏意一愣,這話倒是沒錯,誰都曾是個小姑娘呀。
一老一少在屋裡笑上會兒才準備出屋去,可這一次,夏意竟有些害羞,因為芝婆婆說我們小意是若榴最好看的姑娘。
這話聽了心裡美,面上也羞呀。
果不然,才出去院裡見著景深她就羞起來,尤其是景深還直直瞧著她看。
“你瞧什麼?”
“自然是瞧好看姑娘。”
話一落,芝婆婆先笑起來,這個景深,哪兒有嘴這般甜的小子,只是這樣說,可不是惹小姑娘害羞麼?
夏意果真臉頰紅了紅,又聽芝婆婆笑,朝景深嘟嘟囔囔幾句,分明早前還說她臉蛋兒肥,現在又拿這話打趣她。
後才跑去小廚裡給先生看,又得了幾句誇贊才出來。
同別的姑娘一樣,她及笄也是來了幾個年歲相仿的姑娘,其中小滿和二月與她最要好的,二人將她從頭到腳都誇了遍,送了她些小東西後幾人就蕩起鞦韆來,先生送些果食糕點在桌上就由他們去。
景深則同阿寶、阿溟以及林、易兩家的么子在石榴樹下投壺,不過用來投壺的壺是景深的簡易筆筒罷了。阿寶投不過幾人,洩氣胡亂投了一通,結果惹怒了樹上正在同榴花談心的蜜蜂,在他手背叮了下,嗚哇一聲哭了,芝婆婆忙拿土法子治他傷口去,反觀鞦韆邊上的姑娘們還在笑話他。
午間竟分出兩桌吃飯來,當然,另分出來的桌就是那幾個小子們,景深對此萬分不滿,他好歹也住在家裡這許久,怎還要和這些臭小子們坐一處?
可後來一想,他這也算是主人家招待來客,於是又來了精神,替幾個小家夥張羅起飯菜,還替手上有傷的阿寶夾了菜。
他的座位正對著夏先生,先生越過大桌上幾人看見他這熱情舉動,眼皮微抽了抽。
這個景深,從早間起就不對勁,人長了一歲,卻越發傻了……
越若日暮眾人去後景深才笑著將夏意招去樹下,夏意端著笑蹦噠過去,直覺知曉是景深有東西要給她,以故揣著期待。
景深命她面朝院門坐才掉頭去他屋裡抱花兒,夏意麵上極為乖巧,點點頭他就去了,然後慢慢扭頭看。
哪知景深走了兩步忽一轉頭,恰巧撞見她偷看,失信的人忙轉回去,腦袋埋在桌上:“我不看就是,真的。”
“我教你抬頭你再抬。”
“好。”
景深笑笑,闊步回屋裡抱了花盆出來,她果然還守信埋著頭。
夏意聽見他腳步聲後腦袋動了動,但因景深沒開口便姑且按捺住了想抬頭的心思,只聽什麼東西落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聽是個重物。
“好,你抬頭。”
一盆不成氣候的花草。
滿懷期待抬起頭的夏意沖花盆眨巴幾下眼,還是沒能把它眨巴出花兒來。
越過花葉看看景深,他在花後笑得正開心,就好像他是這盆花草開出的花。
她也笑起來:“這是什麼花,從哪兒來的?”
“你仔細瞧瞧這像什麼花兒?”
夏意再上下看看花葉形狀,細回想下,不確信地問:“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