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麼覺得，是迴光返照、秋後螞蚱呢？”
青玉明明是笑著的，可是常雪濟卻感受到了一股冷風，只往他骨子裡吹。
“不會的，不會的，世家不但掌握了先機，而且還有大半霧珠產出，只要有霧珠，有軍陣，有武將，有私兵，世家就會比以往更強大，更輝煌。”
青玉的預測，只是危言聳聽罷了。
“若是，這世上沒有了霧珠，沒有了軍陣，你猜，世家還能剩下什麼？”
一個亂世的結束，是所有人心的凝聚，也是所有勢力的努力，那時候世家就是被爭相追逐的助力。
可是一旦盛世來臨，世家就是皇室集權要對付的首要目標。
世家早就過了輝煌的時代，連王朝都有興衰，何論世家。
是龍華神樹的意外，讓世家能苟延殘喘，可是，正因為所謂龍華神樹的秘密，所謂的霧珠，本就不是屬於這個世間的，終究會被收回。
失去了他們大力扶持，傾注了一切的霧珠，世家只會更快的崩塌。
既然秣陵袁氏不願與袁東君一起改革，那就只能被當作破爛的舊船，被袁東君放棄。
是當初的原宿，將那些三流的世家，慢慢扶持成了今日的負嶽世家，也是今日的袁東君，放棄了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助力。
常雪濟忍不住大口喝酒，卻不小心嗆到了自己，“咳咳咳，你的意思是說，龍華神樹會消失？”
青玉淺笑，霧珠難道是一直可以生長的資源？
這樣神異的力量，是有源頭的，那個源頭，正在慢慢枯萎，難道世家說霧珠是從神樹上摘下來的，那神樹需要的營養，就會同天上的太陽一樣，永垂不朽。
“那巫山軍，巫山軍的出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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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雪濟的未來，已經和巫山軍的未來，徹底綁在了一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常雪濟與巫山軍相處時日並不長久，卻已然感同身受，“曾經，巫山軍攜帶的是整個中原的人心，是所有反元義士的希望，可是現在，曾經屬於巫山軍的，都已經被清遠軍繼承。中原百姓們心心念唸的是清遠軍，不負所望的是趙均將軍，那巫山軍呢，巫山軍的復出又是為了什麼？”
“出路，巫山軍本來就沒有出路，因為巫山軍的誕生，就沒有得到天命的承認。當年最後一戰，巫山軍都走到了那一步，也沒有完成推翻元氏王朝的使命，只能說，蒼天並沒有給予巫山軍權利，書寫屬於巫山軍輝煌歷史的權利。”
青玉說的輕巧，似乎那十幾年的努力，將巫山軍一步步帶出來的付出，都在輕飄飄一句，生不逢時上，被結束。
當初的巫山軍，擁有了此時清遠軍擁有的一切，可是最後，還是輸了。
是因為元氏王朝當初命不該絕，現在，清遠軍的北伐，也意味著，元氏王朝到了終結的時候。
青玉喃喃道：“最後還是月歌先生，贏了。”
“常將軍，若是為了巫山軍的未來，也為了一嘗夙願，就在北伐戰爭結束前，收復李氏王朝吧。”
只有比趙均將軍更快的拿下李氏王朝，巫山軍才能名正言順的加入北伐，圓滿上二十四年前，不曾完成的夢想。
清遠軍要給所有追隨他們的百姓一個交代，巫山軍也要為二十幾年前信任他們的人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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