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弘策和閆芙遇上正往這邊走的裴思慎,趕緊拉住他問了。
裴思慎也不含糊,直接道:“這些人中的都是同一種毒——木本曼陀羅,一定有人將毒藥下在水裡,才能保證讓所有人中招。
雖然救的及時,可是也死了不少人,活下來的這些人,都有嫌疑。”
裴思慎做事,一向是這樣一板一眼的,雖然有些不近人情,卻是最高效的方式,柏弘策早就習慣了。
“木本曼陀羅,我知道了,這巷子最深處有一株曼陀羅花樹,一定是這幾日風向變了,將花粉吹到了我們這邊,這才陰差陽錯助了十二重樓刺客。”閆芙撫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裴思慎和柏弘策面面相覷,都有些無奈。
就算平日裡閆芙總比旁人想的更周到些,可這份周到完全不用在此處體現吧。
“我說閆芙,你這是把我們當傻子耍呢,木本曼陀羅只有葉子和花朵有毒。
若要毒死人,只有將葉子和花朵放入水源,說什麼花粉,若是這花樹如此厲害,這裡的居民早就將其砍了,還能讓長成今日參天模樣?”
柏弘策接著道:“誰不知道你是最討厭原宿將軍的,倒也不必用這麼極端的手段拆散女君與原宿將軍吧,也許女君對原宿將軍,也不是沒有心的。
無論如何,我們盼望著女君過的好,你自己現在嬌夫幼子,難道不想想女君的未來?”
柏弘策的話引起裴思慎連連點頭附和,這種故意勾引原宿將軍,噁心他的招數,完全是閆芙能幹出來的,怪不得她這次放下手中的大生意,專門跑回來。
她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啊。
也不怪二人會閆芙這幾日的種種異常,做出這樣的猜測,因為閆芙是二十四位大掌櫃中,唯一一個女掌櫃,平日裡與柳如是關係最好,也是最鐵桿的反原宿派。
隔上三五個月,一定要給女君送來幾個可人的男寵,若是柳如是多讚一句,她能一年都送同樣的過來,這在二十四橋上下,簡直是公開的秘密。
現在原宿將軍來見女君,她就乾脆自己上陣,好像之前她給女君送的男寵們都煙消雲散了似的。
二十四橋有親屬在巫山軍當兵,巫山軍退下來的傷殘也在二十四橋當職。
互相之間通通氣,聊聊八卦都是正常交流,尤其事關兩方首領,各自勢力的靈魂人物,這小話就說的更起勁了。
閆芙作為故事中極其有分量的配角,戲份還是挺足的,怎麼會認為原宿將軍不認識她。
不說人家原宿將軍信不信,就閆芙之前在閣樓裡的行徑,也不怕自家夫君吃醋。
也不知是不是被柏弘策拆穿,閆芙的表情變的特別奇怪,她急急竄了出去,連去哪裡都沒有打招呼。
“什麼時候閆芙的臉皮這麼薄了,不會是急著給自家夫君解釋去了吧——”柏弘策笑了兩句,見裴思慎不附和,有些笑不下去了,乾笑兩聲,錘了裴思慎一下,“你就是個冰塊!”
裴思慎無動於衷,只是看著閆芙離去的背影,撂下一句“閆芙不對勁”,就轉頭離開了,這是不打算去見柳如是了。
柏弘策這頭看看閆芙離去的方向,那頭看看裴思慎走的小路,腦袋像個撥浪鼓轉了好幾圈,才放棄了做這無意義的事。
女君運籌帷幄,想必很快就能找到藏在二十四橋的叛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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